沙牛儿又把目光移向金玉贞。
轻熟气质的金玉贞,就像一枚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儿,散发着甜香的味道。
她的服色和发型是高丽国女子的打扮。
沙牛儿贪婪地笑道:“这一个,总不是乌古论家的女人了吧?”
盈歌立即上前一步,挡在了金玉贞前面,怒视着沙牛儿:“她是我的朋友,伱敢动她,本姑娘要你好看。”
沙牛儿脸上闪过一抹戾气,强压了压怒火,才道:“乌古论家的姑娘是吗?
我不动你,但这个美人儿……,你最好不要管。”
“我管定了!”
盈歌对金玉贞道:“玉贞姐姐,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盈歌又转向沙牛儿,喝道:“我爹是乌古论讹论,是撒巴山世袭忒母(谋克是百夫长、猛安是千夫长,忒母是万夫长)。
我娘是太祖之女毕国公主,你敢对我的朋友无礼,我要你死无全尸!”
沙牛儿脸色陡然阴沉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盈歌一愣,连我的家世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他也是大有来头的?
盈歌脱口问道:“你是谁?”
沙牛儿狞笑道:“老子连大金国皇帝都反了,还怕你这个公主之女?
你都不知道老子是谁,那老子还管你是谁。
让你走,你不走,那你现在也不用走了!
来人,把她们的侍卫全都剁了,把这两个美人儿拖进船舱关起来。
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谁也不许出去说半个字。”
沙牛儿的人是第一批上岸的,只要他诚心封锁消息,还真不怕什么。
乌古论盈歌一听慌了,她没想到,靠着她的家世,居然也镇不住这些人了。
自己的头儿都不怕了,他们又怕什么,那些金兵立即一拥而上。
“都给我住手!”
船头,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
沙牛儿握紧刀柄,霍然转身,抬头向船上一看,顿时煞气一窒,讪然道:“李太公?”
李鸣鹤道:“把她们送上我的船,立即抢占港湾,派人去告诉姜都统前来接应。”
船头,李老爷子瞟了眼一旁的杨沅,沉声吩咐道。
沙牛儿握刀的五指一紧,心中大骂:“你个老毕登,哪怕给老子留一个呢,你全都要!
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都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还这么贪,也不怕累死你个王八蛋!”
沙牛儿笑容可掬地欠身道:“好的,我马上把她们送到老太公船上。”
他也没办法呀,他现在反了,皇帝都不怕。
可是,他怕完颜驴蹄,因为他是完颜驴蹄的人。
而李鸣鹤李老爷子,是完颜驴蹄的岳父。
李鸣鹤微笑地抚着胡须。
他注意到身旁的杨沅一直紧盯着码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个女子。
沙牛儿要动手时,小杨学士扣住船舷的手五指一紧,神情十分急迫。
呵呵,确实是两个美人儿啊,而且风情迥异。
如果是他年轻的时候,怕是要比这位小杨学士还要不堪吧。
李鸣鹤一心想助自己的女婿完颜驴蹄成就霸业。
将来,他的女儿就是皇后,他的外孙就是大金国皇帝。
而小杨学士,就是他想拉拢过来,辅佐女婿大业的重要人物。
既然小杨学士有所好,那就好办。
这两个美人儿他小杨学士只要收了,那他就没有了退路。
从此不死心踏地的辅佐老夫的女婿,还能去哪儿呢?
“盈歌啊,姐姐要先走一步了。”
金玉贞拔出了防身的短匕,抵在自己高耸的心口,毅然对盈歌道。
盈歌正仰着脸儿震惊地看着船上。
她看到了什么?看错了?还是……
长得很像?
不会错的!
盈歌确认了眼神。
站在那个白须飘飘的老头子旁边的年青人,看她的眼神儿绝不是陌生人该有的。
真是那个送索唤的家伙啊!
他怎么跑到老铁山来了?
金玉贞对盈歌道:“虽然我不该这么劝你,但我觉得,你还是跟玉贞姐姐一起走吧。
高贵如你我,不该被卑贱之人凌辱!”
金玉贞说罢,五指一紧,就要把短匕送进心口。
“等等,我们上船!”
盈歌一把抓住了金玉贞的手腕。
金玉贞黛眉一蹙,对盈歌道:“金家的玉贞可以死,但不会为了偷生而忍受屈辱。”
“船上那人,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