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安持着剑,从侧面“洛氏医馆”的大门里猛然冲了出来,一见杨沅的动作,洛承安顿时暗吃一惊。
但事已至此,自然没有收手的道理,他仍一剑向杨沅刺去。
杨沅在车上奋力一纵,像一只大鸟,扑向了檐上的颜青羽。
与此同时,人群中四五道人影,纷纷掣出兵刃,围向了洛承安。
那是杨沅的暗卫,本来只等杨沅过了石牌坊,他们就要悄然散去的,却不想正看见有人对杨沅动手。
“叮叮叮叮……”
屋顶上,杨沅一口刀连连劈斫而出,颜青羽挥刀格挡,一步步后退,脚下屋瓦片片碎裂。
地面上,洛承安和四五个“同舟”的秘卫杀的有来有回。
虽说那秘卫任哪一个身手都不及洛承安,但是这群用着武人技击之术的人,似乎还精通军伍合击之法。
你进我退,你近我远,你左我右,你上我下,总之,打配合那是珠联璧合,极大弥补了他们个人武力的不足。
你想伤这个,那个就能趁机给你一刀。
你想打近处的,远处的那个抛来的飞刀你就忽视不了。
一时间,洛承安竟然手忙脚乱,招架不及。
车把式和刘大壮连滚带爬地就逃进了车去。
老牛处变不惊,只是感到车子晃动,以为主人催促它往前走,于是慢吞吞走了几步,车轮一下子辗到了趴在侧面的樊冬。
樊冬足踝被辗,明明断了腿的人,竟痛得人立而起,双手扶着车轮尖叫道:“压人啦,压人啦,狗娘养的压人……”
还没喊完,忽见一个郎中一手持剑,一手握着“虎撑”,“虎撑”挥舞,不时还有铃声传出,扰得人心烦意乱。
那口剑飒飒生风,剑光缭绕,就在身前,吓得他尖叫一声就想爬走。
这时,隐在暗处本想捱到晚上,等那一家子不要脸的畜牲离开仁美坊去找宿处时,再伺机干掉他们的矢间花音、椿屋小奈不禁对视了一眼。
“机会难得啊。”
“弄他们!”
两人四目一对,就了然了对方的心意。
于是,二人齐齐把颈间的青巾往上一扯,各自戴着一顶竹笠,便从暗处跃了出来。
她们这副打扮,暗卫的人也不知她们是敌是友,立即出手攻击。
洛承安趁机冲出重围,一个箭步上了屋顶。
颜青羽是他的晚辈,如果把这孩子交代在这儿,他如何向颜家交代。
如今看来,想带杨沅走是不可能了,但至少得把颜青羽带走才成。
“啊呃!”
樊冬正在尖叫,花音如峨眉枣般的细剑,已经刷地一下从他后颈刺了一下,又迅速拔了出来,架向一名暗卫的刀。
这一剑,血都没流几滴,花音的剑直接搅到了樊冬的脑髓,立时取了他的性命。
那边,小奈似乎嫌地上趴着的人碍事,这边与暗卫交手,那边就一脚踢了出去。
樊实正在地上拼命地要爬开,小奈的足尖就踢到了他的太阳穴。
“砰!”
只一脚,樊实就全无痛苦的失去了知觉,脑袋“咔”地一下折向一侧肩头,颈骨折断前,他已丧失了性命。
花音和小奈练的是杀人的功夫,只求如何有效、快速、灵活地杀人。
因为不想动用独门暗器,暴露两人的身份,所以就只有用手中兵刃却敌。
好在这三只不咬人膈应人的癞蛤蟆也没什么本事,要杀他们,就如捏死一只蚂蚁。
“杀人啦,救人啊!”
邓大娘狂叫着扑向薛良、董一行他们。
他们是厢公所的人,是公人,所以会救我的吧
会吧
董一行、郝正他们“哗”地一下便让向了左右,和邓大娘迅速拉开了距离。
花音这时冲上一步就能扭断邓大娘的脖子,但那样一来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所以她手中剑一荡,便拍在了一个暗卫的手腕上。
那暗卫手腕一麻,手中刀脱手落下。
花音的剑“嗖”地一颤,绕着那刀柄转了一圈儿,细剑一振,那刀便“嗖”地一声射向邓大娘的后心。
邓大娘腾腾腾地向前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