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不由自主的端起倒好的一碗,酒味绵长,“魏姑娘没下毒吧?”抹了一下嘴,笑着问了一句。
毕竟,这种事很多人都能做得出来。
“大人说笑了。”魏伊人面色如常,“晚辈若真做这般事情,岂不是是百姓的罪人?”终是将话挑明的说。
知府的笑容不由的添了几分苦涩,“魏姑娘慧眼如炬,是何时发现的?”
“从,您的政绩上看出来的。”就是打从一开始,魏伊人就发现了。
能做出这般政绩的人,岂会是寻常的人?别的不说,知府怎么会因为魏林是伯爵府岳丈就给升官的?知府的眼皮,一定不会那么浅。
既知知府是自己人,魏伊人做事自不一样,有些是实实在在去查,有些是做样子。
因为她知道,她也相信,她的背后有知府帮扶。
知府又为自己添了一碗酒水,这才说起来,打他上任广阳郡就知道广阳郡早就跟那郡王勾结了。“我也有一家老小。”知府说着,抹了一下眼角。
为官不为民做主,他的心也很痛。可有什么法子呢?自来忠孝不能两全。
大概,不让自己的手沾这脏事,是他最后的底线。
“大人不必自责,您以身入局,已然大义。”如此,魏伊人就更明白了。
有些事,知府不敢亲自去做,只能迂回。
魏林在知府手底下当差,知府能不知道他们一家都是什么样的人?趁着他们巴上京城的机遇,直接让他们的德性暴露在人前,引得京城官员侧目,果真,有人下来查案了。
不管如何,他的心思没有白用,河东郡的事还是被牵出来了。
知府抹了一把眼泪,“有河东郡的难民一路逃到广阳郡,我才知道他们都过的什么日子。”
采官盐的人,多是朝廷流放下去的犯人,可那郡王的私盐,直接抓了寻常的壮汉去,不给工钱,吃也吃不好。累死的,饿死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