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曦不喜睿王身上庸俗的脂粉气,因此侧身挪了一步,恶劣反问道,
“也没什么坏处,区区尚书之子小爷还动不得了?”
睿王脸色僵硬,暗骂沈君曦目中无人,目空一切!
沈君曦这一侧身恰好看见了朝她迎面走来的萧宸以及福元郡主。
萧宸走的急险些摔着。
箬竹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之后便凶巴巴地瞪他。
这一幕令她眼角自然上扬,恍然笑了。
这一笑在众多贵女以及萧宸眼中,竟是比漫天的烟火还要璀璨。
满池花灯都沦为背景,沦为衬托沈君曦的背景。
矜贵无双的出身、浓艳逼人不失英气容貌、冷傲出尘的气质、以及独属于萧宸知道的那些令人叹服的手段。
怎么会有人得天独厚到这种地步?
说是天之骄子毫不过份。
福元郡主以为沈君曦是朝着自己笑的,美眸中泛起春意盈盈。
她捧着工致巧妙的八角形手炉,脚步加快不少。
又瞧着沈君曦竟朝自己招手,拖在她身后挽拖三尺有余的裙摆更如生了风似得。
“玉儿及笄宴承蒙小侯爷莅临,不甚欣喜。”
萧玉的嗓音温软,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女儿家羞涩之态。
今晚她外披色水色锦衣,里着粉色抹胸,露出白皙的颈项以及清晰可见的锁骨,可谓明艳“冻”人。
沈君曦笑意更深,并不避讳地为萧玉将肩上的锦衣上拢几分,更于她侧脸边暧昧低语几句。
没一会儿萧玉红了脸,嗔怪的拍了下沈君曦的手,娇笑着将暖炉塞进沈君曦手里转身离去。
这一幕被不少未出阁的贵女看在眼里,妒气在心里。
睿王心理古怪极了,相比沈君曦亲近萧宸,她现在与萧玉暧昧的举动更反常了!
福王与沈昊山常年针锋相对,难道还有人不知道?
沈君曦此举再次坐实,她就是生性乖僻,为所欲为的纨绔性子。
“咱们马车上也有暖炉,主子何必拿她的来用。”
秦箬竹走到沈君曦跟前,小声的嘟囔一句,话里有几分吃醋的意思,直教沈君曦俯身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将手炉塞进她怀里,语气宠溺道,
“奴大欺主的丫头,小爷惯你都快惯出祖宗来了,给你拿去暖着罢。”
秦箬竹怀里顿暖,被宠的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落在睿王眼里竟有几分与往日里那些美人不同的韵味,走过来对着秦箬竹调侃道,
“这小美人上哪得来的?如此娇憨可爱,拿来做奴才可惜了。”
这话便是有意勾搭着秦箬竹,沈君曦听出来了,风流的揽过箬竹直言道,
“小刁奴,睿王殿下这是对你起了意。”
“奴心里可只有主子。”
秦箬竹说话时也有些脸红,她望着沈君曦的侧脸,连一眼都没给自找没趣的睿王。
要说秦箬竹的穿着也不像个奴才,谁家丫鬟不是穿个方领或者圆领的粗布襦裙,粗布鞋?
而她,上身粉色锦袄下身绣彩蝶千褶粉裙,脚上缎鞋上还坠着宝石流苏。
这身行头可不输寻常小姐。
可以想象,寻常小姐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京都镇国府对丫鬟且如此,何其阔气啊!
“呦,这不是九皇弟吗?十妹、十六妹,你们不早就念他多日,快来叙旧!”
睿王几次被沈君曦堵心,见慢吞吞的萧宸朝着沈君曦走过来,像是一根搅屎棍似地朝着花园扯着嗓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