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需要逆改经络的血液流向、流速,刺激血管扩张,强排他体内积攒的湿邪、瘀血。
每一针都要极其准确犀利。
同时她确定了萧宸不是从娘胎里带出的身体亏损。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虚损,不会在这几天的雪参补损下依旧呈现出急性衰竭致死的情况。
迷草无毒,对脑袋的影响不谈,对身体最大的影响是血流加快。
萧宸在迷草刺激下出现危急的五脏急衰,更像是中毒或者中了罕见毒蛊。
然而,这时候去研究他中的什么毒,去解毒、解蛊都太晚了。
亏损到这种程度,目前依旧仅有续命一条路可行。
萧宸一直都咬紧牙关,不吭不响地忍着剧痛…
只是在颅顶天池穴被银针深深刺入,这份足以让人龇牙裂目的疼痛令他猛的睁眼。
这一瞬,他那几欲滚泪的墨瞳里染尽绝望挣扎。
沈君曦撞上了这双向她苦苦求救的眼睛。
但她的神情对他的痛苦好似置若罔闻,清肃的不带一丝感情。
“有小爷在,你还死不掉。”
萧宸没看清沈君曦的脸就再次昏了过去,连她的声音都没听真切。
但见到她,他竟心安了。
依稀间想起那句,
“你活一日,我便护你一日”。
下针需要两个时辰,拔针只需要片刻。
拔针后,如大梦一场的萧宸终于重新获得身体的掌控权。
他意识混沌,视线也模糊却再次握住沈君曦的手。
折腾这么久,沈君曦没力气抽出来了,趴在床沿,疲惫的不想睁眼。
所谓医者不能自医,她服用了改变声音以及稍加改变骨骼、体型的药模仿男子,导致每次快来月事都像有刀在肚子里搅似得,此刻更是累极了。
*......
皓月已去,朝阳方来。
躺在床上沈君曦幽幽转醒时只觉得脑仁胀痛的厉害。
眼睛还没睁,就盘算起给自己抓哪些药服用止痛。
这一顿酒喝得着实难受,还憋了一肚子火。
待她睁开眼对上萧宸放大的脸,脑袋一下痛的更厉害了。
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搁在他后腰上,沈君曦瑰丽冷艳长眸幽暗,质问的嗓音懒倦,
“说说,你都醒了为什么不穿衣裳?”
昨夜为了方便下针,她脱了他衣裳。
萧宸望着她不说话,她以略有薄茧的指腹,拂过他的腰背。
滑腻的触感,如她平时最爱把玩的羊脂白玉般细腻润滑,沿着腰窝再一直向上,不轻不重继续质问道,
“可是你将小爷带到床上?这是…打算青天白日的勾引小爷?”
连续的质问令萧宸抿紧了薄唇。
少年凝视着她的脸,苍白面庞上染上了一层薄红,喉结在轻轻滑动,颈侧边的经脉都微微用力地凸起着。
他不说话但额头沁着细小的汗水,依旧以一种清澈绯靡的柔软眸光与她对视。
懵懂的祈盼与情愫在少年眼底互相交织,纯洁不风情的勾引,最为撩人。
“有话直说?你一直盯着小爷脸干什么?”
素来随心所欲,胆大妄为的沈君曦都被他久看的不自在了。
沈君曦睡着时,萧宸望着她的容颜,她的眉眼,有千言万语想说。
但每当她以冷艳逼人的眸子望着他,他便好似喉咙被堵住,说不出半句。
萧宸压制不住心潮涌动,忽然拥住沈君曦,将唇贴在她的散着幽香的脖颈上,自唇齿间溢出暗哑低语,
“小侯爷昨晚为了救我昏了过去,我…无以为报。”
他知道沈君曦的唇微凉绵软到迷魄,但是面对她的眼睛,他胆怯了。
如果没有昨晚的生死之劫,他不知道沈君曦待他心意,他可以忍下心中万般情愫,但是现在,他偏偏就是万般渴望抱她。
顾不得伦理纲常。
越是渴望的东西越是难以轻易得到。
他开始想争,想夺,倾尽所有,背弃信仰也再所不惜。
这一瞬,沈君曦犹如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