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梅苑,萧宸回西厢等长青熬药。
沈君曦进门后,凌墨拿出火折子点亮烛台,沉沉说道,
“萧钟灵依旧留在福王府,但她的丫鬟回了侯爷府上,给老爷报了平安。此次她来的任务就是嫁入镇国府,若不是太子莽撞,凭她的身份该是要做妻的。”
“你的意思,小爷这顶帽子是戴定了?”
沈君曦坐在桌边,不轻不重地问反向凌墨。
凌墨垂眸,难为情道,
“侯爷早知昨晚的事,怎会娶她?只是最近外面又传了件事。”
“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一口气说不完了?”
沈君曦蹙眉望着凌墨。
凌墨那双鹰眸纠结闪烁着,难为情的说道,
“是这么一件事……”
“老爷在酒桌上对外吹嘘说,颍川王本是想将义女嫁给他为续弦,但被小侯爷看上了,抢走了…还说小侯爷为保住侯位,伤了许夫人腹中成形的胎儿,以致许夫人不能生育。”
沈君曦听后果真动怒,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声!
霸道的内力迸发令圆桌四分五裂。
烛台跟着哗然倾倒,火光燃烧在沈君曦翻涌着戾气的乌眸里,吓得凌墨半跪下身,
“主子息怒,属下深知这些事子虚乌有,主子别往心里去。”
其实原话比凌墨转述的过分的多。
沈青林没少痛斥亲儿子阴险毒辣,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但凌墨真没胆子说了。
他是怕沈君曦从旁人口中听见,那样更伤人,还不如他先说了…
可是沈君曦浑身都泛着戾气,让他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完全不敢抬头看。
摊上这样的爹,实在是让人唏嘘。
沈君曦压着一口气,半响没吭声。
良久,凌墨看了看她,小心的掏出一封信,又低头说道,
“还有……福元郡主下午来见主子不成,故而给主子留了书信。”
“找人设法将这封信交给宫中颍川王。”
沈君曦音落,人已转身走进寝室,压根就没接凌墨手上的信。
“属下领命。”
凌墨起身刚走了两步,又回头,朝着屋内的沈君曦犹豫询问道,
“但主子您真的不看看吗?”
“你看。”
沈君曦坐在书桌前打开暗格抽屉,她不用看也知道福元郡主写的是什么。
迫不及待要告诉她什么。
凌墨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对沈君曦不利的内容,咽了咽口水拆开了留书。
扫了一眼后,松了口气,说道,
“里面是她抱屈道歉,且谴责太子昨晚抢占钟灵郡主的内容。”
“嗯,速去吧。”
沈君曦回了一句,她从暗格里拿出两封泛黄的信函。
关外遥远,她手上这两封,一封是爷爷刚抵达关外命手下传来的密函。
一封是一个多月前从官驿收到家书。
她从其中的密函中里抽出一页纸来。
沈昊山的字如他的性子,浓墨饱蘸,字字都有万钧压力之势。
上面却有些肉麻写着:
曦儿,爷爷在关外过得尚可,昨日还吃上了一顿不错的羊肉饺子,你在书院可还好?
有没有人欺负你?
可适应京中环境?
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书院的同窗小公子欺负了你,你就命岳峰派人收拾他们,不必手软。
爷爷不在无人为你撑腰,平日里京中的邀请都莫要去。
实在拒不掉,那些皇孙贵族又见你小,容不得你,你去找商龙柬、霍风收拾他们。
他们是那群人中敢管事,不怕事、能为你出头的人。
假设陛下为难你了,让你过得不得顺心,你去找蒋公明,他虽然面上严苛,但会待你好,为你出谋划策。
小事不理他,大事却可听他的。
虽然爷爷不在,但我们在气势上不能输给旁人。
记住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