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小娃娃是来找谁?奴这藏娇楼,可只有漂亮的姑娘。”
沈小北虽然仅学武但也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再次转身,急道,
“姐姐,你衣裳料子亮晶晶的是很好看,但是过于单薄,而且我不是小娃娃,我十七岁了!”
“还有,我叫沈小北,是来找我家家主的,我家主,小侯爷,沈君曦。”
一声姐姐叫得玉如意心花怒放,她继续笑道,
“原来如此啊,可你若无要事,奴可不敢为你打搅小侯爷。“
“那……我…我…出去,到门口等!”
眼瞧着玉如意又走到自己正面,沈小北连忙低下头。
入目浑圆惊人。
他轰得脸烫,立刻抬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竟是一副男女相拥交缠的春宫。
他何时见过这个阵仗啊!
脖颈、耳朵、整个脑袋都红了。
玉如意笑的更欢畅了,还想再逗他。
这时系着碧色锦绸斗篷的秦箬竹挽着竹篮跨过门槛,走进来,语气轻快的解围道,
“娘亲,这位少年是小侯爷的人!昨晚我瞧见了,他年纪小,你别欺他。”
“你伤还未好,怎就又早早的跑出去了?”
玉如意收了不正经的笑容,略有责备看向秦箬竹。
秦箬竹拨开头上的帽子,柳眉弯弯,甜笑道,
“晨间菜市街有蚌壳卖,张嫂捞来的河蚌里总是有小珍珠,我回头捣了珍珠给阿娘做玉面桃花粉。”
“啊…她是你娘?”
沈小北震惊的看向秦箬竹。
玉如意看着年纪不算大,怎么能生出秦箬竹这般的女儿!
“对呀,是我娘亲呀~”
秦箬竹笑吟吟的走到玉如意身边,眼底满是对玉如意的依赖。
秦箬竹的生父不祥,母亲是藏娇楼的花娘。
在青楼哪里允得女子怀孕,但她母亲舍不得打胎,一直裹布腹间,后来因胎位不正,胎儿横在腹内,导致难产而亡。
她能出生在这世间,是玉如意不畏血腥,生生将她母亲腹部刨开,将奄奄一息的她抱了出来。
从此她便被玉如意养在身边,唤她阿娘。
那时候玉如意也就十六七岁,小小青楼弱女,养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谈何容易?
不过苦日子熬过去,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
秦箬竹五岁后便不需她多操心,懂事乖巧,待她孝顺。
她往后年老色衰离开藏娇楼,也得了女儿倚靠。
“这么说你也是藏娇楼的姑娘?你不是家主的侍女吗?”
少年方诞生的萌动火苗被冰水浇了个透,掩不住眼中的失落。
“是又怎么了?小侯爷可从未嫌弃过我!”
秦箬竹显然误会沈小北的意思了,她没有生气,反而一脸骄傲,
“小侯爷就说过啊,凭什么男子看得女子、睡得女人就是天经地义,而女子见了男子、睡了男子就是不知检点?咱们小侯爷是世上最好的人!娘亲,你说是不是?”
玉如意笑了笑,爱怜的捏了捏秦箬竹的脸颊。
沈君曦说的是不假,但世间几人像她那般通透?
人活在世上怎能不畏流言?
她还是希望女儿能一直留在沈君曦身边,指不准以后能有一门好亲事。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能生儿育女,再不做苦命人。
沈小北望着秦箬竹的圆乎乎的明媚小脸,傻愣愣地道了句,
“姑娘说得不错,家主更是在理。”
秦箬竹机灵地笑了笑,便没再说,高高兴兴地去厨房研粉去了。
玉如意望着傻乎乎的沈小北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是没吭声。
世上有几个男子会对勾栏里的女人真情实意?
便是娶回去,怕也是非打即骂,色衰时弃如敝履。
她在藏娇楼二十年来不是没人愿意给她赎身,而是很多姐妹出去了的日子甚至不比在藏娇楼自在。
……
半个时辰后。
沈君曦随玉如意从后院走到前厅。
见沈小北无精打采的靠着红柱站着,她有些意外,
“一大早的怎么没精神?不过你来得正好,帮小爷回家里问问,有没有会掏蛇窝的人,带人去定灵山抓几条珑灵幼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