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周筠之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书信,听得、妙音站在自己跟前断断续续的禀报声。
“老爷似是给陆姨娘留了一线,这次倒没把陆姨娘关起来。陆姨娘搬到了后院的柴房旁边去住着了,听老太太的意思是,这府中会再进新人,给老爷添新的姨娘……”
后院的情况一直有周筠之手下的人给她打听着。
海棠感叹道:“陆姨娘这一次倒台了,以后便再也不是府里的专宠了,陆姨娘多年的谋划落得一场空……”
周筠之听罢头也不抬道:“去外面采买些扬州瘦马回来,多挑些容貌清丽、温柔小意的,给人牙子塞些钱,把她们的价钱标低一些,让我那父亲多挑几个。好替家里开枝散叶,算是我一份孝心。”
近些日子周家出了不少事,在银钱方面肯定是捉襟见肘。既然要寻人进府,不如多寻几个,人多更热闹。
再多来几个,顶多是姨娘,爬不上主母的位置,后院随意添几个都跟她无关。
倒不是周筠之有多体贴周纪安,而是她想膈应陆姨娘一番。
她娘当年还在的时候,便没少被陆姨娘膈应。如今也该陆姨娘尝尝这样的滋味。
“是,小姐!”妙音应道,出去了一阵子又回来了,向周筠之禀明了院子里查出来的奸细。
“小姐,那嬷嬷家中着急用钱,就收了二小姐的银子,往您的汤里下了些药。还有那屋子里的熏香,也是掺了药的。”
“她倒是准备充分!”周筠之说着写完了书信上的最后一句,再捡起纸张搁在一旁,等墨迹晾干。
这样的事情她遇见过很多回,既有府内的人给她下药,也有府外的,有些是她心甘情愿喝下去的,有的则是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