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道:“劳太傅关心,我的确没什么事,只是趁乱躲个懒,窝在府中空耗些时光。”
就连辛淑妃都不知道,商清晏一直以来都是在装病,但辛太傅却清楚,这保命的法子,便是辛太傅教的。
看商清晏表情淡然,辛太傅不好多苛责他什么:“最近的流言蜚语,你可都听说了。”
这事儿闹得太大,想不知道都难,商清晏老实回答:“略知一二。”
辛太傅眉宇间的川字纹更深了,他喝了口茶道:“废人商锐,对圣上怀恨在心,他临死前那些疯话,都是无稽之谈,你不必太过在意。”
商清晏眼中藏着一抹讽刺的笑,是不是无稽之谈,不是商锐说了算,更不是辛太傅说了算。
商清晏想到父皇死的那天,宣德殿宫人避退,只留父皇和母后二人在殿内。
谁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再打开门,商清晏看到的,便是满脸泪水的母后,怀中抱着父皇的尸体。
六岁的孩子,尚不知什么是死亡,就不得不面对父亲的死亡,以及父亡后,风霜刀剑的艰难处境。
宫内一夜之间素白,几个皇叔为了皇位争的面红耳赤,最终还是辛皇后与今上联手,为父皇筹备大丧,而后借机夺权登基。
君死有疑,却无人敢说。
商清晏道:“太傅都说了是无稽之谈,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辛太傅面对神色淡然的商清晏,少有地生出几分惋惜。
比聪颖,比心志,比才情,四皇子都远不及商清晏,尤其是庶人商锐的话,直接把四皇子推到了风口浪尖,锤实了四皇子奸生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