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随着沈至青回到了他口中,那个卖了马才能买下来的小房子里。
刚一进门,就传出了一个年迈的声音:“可是至青回来了?”
沈至青道:“娘,我回来了。”
虞安歌看到一个年迈的妇人扶着墙走了出来,她的眼睛应当是看不见,一点一点摸索着往前走。
而她的脖子,已经肿大到让她连头都低不下去了,只能时时刻刻半仰着头。
沈至青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包,里面装的竟是沈至青在向家时,吃饭随配的小咸菜。
母子两个人就着那一点儿咸菜推来让去,最终还是沈至青和小童再次保证,他们在向家吃到了好多,沈母才颤巍巍将咸菜放入口中一小粒,剩下的又被她小心翼翼包起来,揣在怀里。
估计是怕沈母多想,沈至青没有说虞安歌的身份,只说是从省城来的朋友,要暂时借住在沈家宗族。
看到沈母这个样子,虞安歌彻底明白,为何沈至青这般急迫地要留她下来。
盐官的生母尚且如此,勿论旁人。
说句实话,虞安歌来崇义县,一是好奇沈至青讳莫如深的话到底是什么,以至于上辈子让这么一个抠搜的人煽动百姓造反,二是为了找到整治江南盐政的突破口。
可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并不打算在崇义县久留。
谁知沈至青不愧是上辈子起义军的头子,的确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