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彬道:“尔等可认罪?”
虞安歌心中燃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看向沈至青,沈至青也看向她。
对视的一瞬间,二人似乎都有了答案。
虞安歌想要阻止,却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至青抬头道:“崇义县贫困,苛捐杂税,数不胜数,我身为盐官,不忍心看他们因高昂盐价,终年不知盐味而患病,遂一时鬼迷心窍,默认私盐贩子在县里倒卖私盐。”
沈至青取下自己的官帽,褪下官服,将脑袋重重往地上一磕:“下官认罪!”
其余随他一起被押上来的盐官,皆面露凄怆,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同沈至青一样的动作,纷纷认罪。
认罪书呈上,不同于方才盐官的拼死抵抗,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一清二楚,签字画押一气呵成。
虞安歌像是落入冰冷的湖水,浑身上下冷彻。
本该春风得意的龚知府,此时意外地没有欣喜,只有惊恐。
说到底,今日两边的纷争,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两相无罪。
龚知府原以为沈至青等人为了百姓呕心沥血,最后却要蒙罪入狱,定然心有不服,不断为自己辩白,而后拒不认罪。
即便是虞大人和姜钦差出于庇护良臣的念头,郭大人他们也可因此躲过一劫。
可沈至青他们竟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为了把郭大人他们拖下水,不惜亲赴地狱。
沈至青他们纷纷认罪,郭大人他们的抵抗便苍白无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