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商渐珩来说,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比上一次,江南盐政腐败,要厉害得多。
厌胜之术本就是宫闱间的一大禁忌,伤的还是父皇喜爱的辛淑妃。
以他父皇那敏感多疑的性子,只怕要联想到自己会被厌胜之术害了。
而崔皇后的一招弃卒保车,更是将这场风波推向了高潮。
小皇孙的暴毙,让父皇对崔皇后和二皇子产生了巨大的怜悯,为父皇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最有可能用巫蛊之术害辛淑妃之人,就只剩下周贵妃和他了。
背后做局之人,不可谓不狠毒。
方内侍低着头,心里慌得不行,不停对商渐珩道:“太子殿下,您得想想法子啊。”
商渐珩冷笑一声:“想什么法子?君要臣死,臣还有不死的道理?从上一次孤荐了徐津去边关,圣上便疑到孤头上了,这一次,孤便是什么都没做,都自带三分疑点。”
方内侍冷汗已经落了下来,他苦着一张脸,对商渐珩道:“哎呦,我的太子殿下,您心里有主意了,可别让奴才跟着提心吊胆了。”
商渐珩又将刚刚插好的花,一支一支给取了出来:“说句实话,孤现在没有半点儿主意,左不过是指望着车到山前必有路。”
方内侍腿都被吓软了,干脆瘫倒在地:“太子殿下...”
商渐珩看着方内侍没出息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
他这一笑,方内侍的苦瓜脸便顷刻间消失,转而变成谄媚:“奴才就说,太子殿下是在吓唬奴才。”
商渐珩不紧不慢道:“半月前,鲁县地龙翻身,死了一千余人,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