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将手上的字条撕了个粉碎,拳头被她握得咯吱作响,倘若商渐珩在眼前,只怕免不了又是一顿打一顿骂。
可惜商渐珩不在眼前,虞安歌只能用胳膊撑着桌子,又压抑不住怒火,用力捶了下桌子。
“做什么伤害自己?”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握住虞安歌的手,细细揉捏着骨节泛红的地方:“何必生气,圣上总不会答应他这个无礼要求的,他这么做,多半只是为了给你添堵,你要是真的生气了,才是正合他意。”
圣上现在对太子虽然宽容愧疚,却也不是予取予求。
鲁县及周遭的几个县城出现了暴乱,为防疫病扩散,需要朝廷派兵镇压。
但说句现实点儿的话,那些暴乱之人,终究还是不安的百姓罢了,实在犯不着启用军队镇压,更用不上虞安歌。
毕竟虞安歌在京中的作用,是用来钳制神威大将军的质子。
谁控制着这枚质子,很大程度上就相当于控制住了神威大将军。
所以圣上此时哪怕再心疼太子,也绝不会听太子的谏言,把虞安歌派过去。
虞安歌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商渐珩忽然来了这一手,不可避免地让圣上怀疑她暗中跟太子有勾结。
毕竟朝堂上那么多武将,跟周家亲近之人也能挑出来一些,商渐珩怎么就指名道姓要她过去?
自从边关增加军备,招兵买马之后,圣上对她,亦或者是对神威军的忌惮已经达到了顶峰。
虞安歌这半年在京中可谓低调做人,唯恐圣上再犯疑心病,冷不丁在背后戳神威军一刀。
想到这里,虞安歌咬牙切齿道:“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