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砖头搭建的硬床只有一床被子,垫在身下没得盖,盖在身上没得垫,所以她想手工编一个草席。
可事实证明,虞安歌在练武上颇有天赋,但是在编草席上,实在是受挫严重。
在她吃了第六顿饭后,草席终于编成了,虽然杂乱得不成样子,但铺着也算能凑合。
再次犯困时,躺在扎人的草席上时,虞安歌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
她想行军的艰难,想朝堂的风云,想爹爹接到信后的反应,也想商清晏。
如果商清晏在这里,一定受不了,那个人爱洁成癖,别说草席潮被了,光是这角落里爬满的青苔,只怕都会让他毛骨悚然。
但虞安歌转念又想,若是商清晏在这里,一定能将这一堆杂乱的稻草,编成整整齐齐,左右对称铺在砖石上。
虞安歌的思绪十分混乱,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不期然又想到市井坊间,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说,把不听话的女孩儿关在绣楼里,穿上小鞋,绑上双脚,将窗户钉死,一日送去两餐,不许旁人与她说话...
想到这儿,虞安歌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而后长长叹息一声。
关在这一方牢狱里,已经该让她抓狂了,还是在她知道,外面有人在奋力救她的情况下。
那些好好的女儿家,一关就是一年,究竟是怎么苦熬下来的呢?
四周一片昏黑,虞安歌被吓得再也睡不着了,便站起身来,摸着牢狱里的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