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道:“你似乎不知道,你的制盐之法,并未利国利民,反而成为戾太子和纵帝疯狂敛财的工具,万古辉煌楼,便是用江南百姓的食粮堆起的,其间养活了多少贪官污吏,饿死了多少贫苦百姓,你都无心去管。”
宋锦儿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自嘲:“管?我连自己的人生都管不了,哪里还能管别人?”
一开始,宋锦儿告诉岑嘉树制盐之法,没有太多杂念,只想凭此在这个时代交个靠谱的朋友。
后面发生的种种,都不是她能预想的到,控制得了的。
虞安歌沉默了。
当一个人只有惊世之才,而无护才之力时,便只能成为旁人压榨的工具。
虞安歌一直以来都恨错了人。
她总觉得如果没有宋锦儿,上辈子哥哥就不会死,凉国就不会入侵,百姓就不会遭遇战争的苦难。
可没有宋锦儿,哥哥以质子身份留在盛京,就不会被有心人忌惮暗害吗?
没有宋锦儿,对大殷虎视眈眈已久的凉国,就不会入侵吗?爹爹就不会死,望春城就不会破了吗?
没有宋锦儿,虞安歌自己,就不会被岑嘉树和凉兵,杀死在望春城外,尸体悬挂于城楼之上吗?
一切罪责,皆是旁人所造。
宋锦儿不过恰好是种种关窍里,那个天真愚蠢,无知无觉的推动者罢了。
宋锦儿呆呆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