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安歌沐浴完毕,还是没能见到商清晏,反而被昭宜大长公主按在梳妆台前,面前罗列了一种虞安歌叫不出名字的胭脂水粉,和珠钗环佩。
虞安歌迟疑道:“母亲,这些是?”
昭宜大长公主道:“你亲生母亲去得早,你父亲把你带到边关生活,可他毕竟是大男人,不能像母亲一样照顾好你。平日里你素面朝天,无人管你,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总要梳妆打扮一下的。”
这样温和的语调,是虞安歌多少次午夜梦回,所期盼的母爱,她一时神情怔怔,眼中氤氲着雾气。
昭宜大长公主亲手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虞安歌的头发乌黑亮丽,但她平时不怎么注意打理,末梢有些卷曲枯燥。
昭宜大长公主便用桂花油一点点帮她涂抹着:“早些时候,我要认你为女儿,一半是念着你失怙,我失女,同病相怜,一半则是掺杂着利益。”
虞安歌有些动容,当初她和昭宜大长公主结为母女,说没有存着利用的心思自然是假的。
昭宜大长公主帮虞安歌一缕一缕搓着头发,哽咽道:“可如今,看着你一步步走上去,我却只剩下满心怜爱。旁人只看到了你的荣耀,看到你的霸道,却看不到你这条路,走得有多辛苦。”
虞安歌眼眶也红了,她摊开双手,不同于寻常女子细腻柔软的肌肤,她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疤痕。
练武的辛苦,非常人能够想象。
风霜雨雪,无一日清闲,但再苦,虞安歌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可是上了战场,便是虞安歌武功盖世,面对千军万马,也难以安然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