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16节(1 / 4)

艳骨 曲渚眠 7031 字 6个月前

林容本不想再进去,打算另寻个软塌将就,见这丫头说这番话,道:“至于么,怎么就污秽,怎么就不详了?人都是女子生育得来的,没这个东西,他娘也生不出他来呢?”,说罢起身往里而去。

陆慎一向警觉,这时候已经醒了,他坐起来,见旁边竹月色绸单上氤氲着一大团血,微微皱眉,开口唤:“来人。”

林容进去的时候,陆慎正坐在一旁喝茶,丫头们弯腰在拔步床一旁更换绸单,新被褥,末了福身:“君侯、夫人,换好了。”

不光换了床单被褥,窗户也叫打开了通气,墙角通鼎里又多添了一根香。林容见了,扯了扯嘴角,心里直翻白眼:封建大男人屁事真多,你战场上不知杀过多少人,身上沾过多少人的血,这时闻见月事这一丁点血腥气,就矫情成这个样子了,又是开窗又是熏香,怎么就没把你熏死呢?

陆慎放下茶盅,挥手示意丫头:“出去吧。”说罢,掀开帐幔,往床上而去,见林容还站着,道:“睡吧。”

林容见他没打算出去睡,更没有叫自己出去睡的打算,磨磨蹭蹭来到床边,低垂着头:“女子月事不洁,妾身颇为惶恐不安,还请君侯暂居别室,免受污秽之物。”

陆慎嗯了一声,仿佛是在为林容的自知之明感到满意:“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说。”

什么现状也没改变,反而自轻自贱了一番,林容暗悔,发誓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见陆慎躺在外侧,只好脱了软鞋,从床尾慢慢爬到里面去。

陆慎见她坐在床沿上,一双玉足从软红绣鞋里腿出来,尖似嫩笋,当真是,吴足霜雪白,赤脚浣白纱。他不知怎的,想起白日箫植赠的那一套六幅春情秘史图,他粗略地瞧了几眼,那画里一男一女坐在芭蕉树下的石凳上,男子细细把玩女子的玉足,女子虽未曾宽衣解带,却香艳十足。

他一时念起意动,不能自持,握着拳头咳嗽一声,也不知是对谁说话:“天色已晚,睡吧!”

此时林容已经躺好,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听见陆慎说话,睁开眼来,一脸莫名:“是,君侯也睡吧。”

陆慎偏头,见那妇人散了一枕青丝,缩在大红锦被里,露出一张小小的鹅蛋脸,自有一种风情在此。他暗叹,突地掀帐起身,往净室而去。

林容开始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来了月事,终于走了呢,坐起来掀开帐子,探着脑袋往外瞧,却见他往净室而去,又在里面待了许久,这才见他掀开床帐上来。

林容初时不解,等陆慎上床来,便又闻得一股自似兰似麝还带着腥味,顿时明白他刚刚去净室干什么去了,心里鄙夷:怪不得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好好睡觉也能发情?

后半夜不知为何,她浑身暖洋洋的,连手脚都暖和起来,仿佛回到前年跟父母去青岛避暑的时光。

耳边是涛涛波浪,林父在一旁谆谆教导:“你从小就是学医的,长大了偏偏不做医生,要去考公务员,你那个专业对口的又少,考一个三无的,又是外省,离家远不说,我们家这些药方传给谁……”

林容点头如捣蒜,一面哀叹:“在单位开会,回家了更要开会,还是两个人的小会。”

林父唠唠叨叨了一通,这样总结:“你说你想到基层去,我是很支持的,你不要怕辛苦,年轻人苦一点是没什么的。你妈妈总怕你吃苦,照我看来……”

那面正在烧烤的林母皱着眉抗议:“谁在哪儿吃白食,还说人坏话?”

林父忙小跑过去帮忙:“我来,我来。”

只可惜这样温馨的梦总是很短暂,第二日,自是五更时分,陆慎便起身,林容昏昏沉沉,仿佛才刚睡下便被人吵醒。

她照旧也是要跟着起身的,一脸惺忪地爬起来,替陆慎更衣,迷迷蒙蒙见听见一旁的丫头捂着嘴笑:“主子,腰带错了,腰带错了。”

林容嗯了一声,往陆慎腰间一瞧,见并不是他常用的玉带,反而是自己用的一根软红绸带。抬眼去瞧陆慎,见他哼笑一声,自顾自解开来,缠绕在林容手腕上,道:“红绸皓腕正相宜。”

陆慎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脸色一黯,拿了腰带自己系上,往外间洗漱去了。

林容缺觉缺得脑子嗡嗡发疼,哪里反应得过来他又说了什么,勉强撑着等他走了,便又一头倒在床上,吩咐:“今儿不吃午膳了,别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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