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回望过去,望着他的眼睛:“可你不是他们的丈夫!”
陆慎哑然,无言以对,忽寻思过来,一时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林容,缓步上前,拥了林容在怀里,心绪翻涌,颇有些可怜的意味:“可你总要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一个怎么样的丈夫?”
林容立在那里,心里怔怔的,顿时后悔刚刚没有在他进来的时候,便找个借口同他大吵一架,免得此时听这些胡话。
林容叫他拥在怀里,并未挣扎,陆慎见她不答,复抵在她耳边喃喃问道:“十一,你总得告诉我的。”
林容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得外间远远传来呼喊声:“公子,夫人……”
林容推开陆慎,推门而去,便见远处榆树下,那小姑娘和少年寻了过来,正四处张望,忙唤道:“我们在这儿!”
那小姑娘同少年远远听见林容的回声,站在高处招手,又回头不知同什么人呼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夫人了。”
立时,那小姑娘身后便赶来数位褐衣侍卫,为首的便是沉砚。
第107章
那小姑娘同少年远远听见林容的回声站在高处招手,又回头不知同什么人呼喊:“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夫人了。”
立时那小姑娘身后便赶来数位褐衣侍卫为首的便是沉砚。这山上瞧起来虽近,却是望山跑死马的,此刻听见了声音,瞧见了人影沉砚赶到木屋前时也花了小半个时辰。他身上靴子上都是干了的泥浆,仿佛已经在山林间寻了一夜,颇为狼狈此时见着陆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数十个褐衣带刀侍卫,跪在木屋前的泥地里:“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陆慎把林容拉到自己身后,微微斜身挡住她脸色虽不大好,倒是没有发作挥挥手:“无事。”
那小姑娘同那少年,只知道陆慎这位公子是先生的贵客,来过山上几次,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两个人虽在山林间,却也知道什么人才能被称为陛下当下惊得也跟着众人跪在泥地里,不知如何是好。
沉砚从牛皮袋里奉上一封奏折:“主子,洛阳四百里加急,昨日半夜到的。”
陆慎嗯了一声,立在青苔石阶上,便拆信瞧了起来。
林容见他掩在身后,冲那小姑娘招招手,笑:“你过来。”
小姑娘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见林容冲自己点头,踌躇着站起来,叫林容拉到屋里,她这时候同林容相处倒是不大自在起来:“夫……夫人……”
林容叫她坐在床边,问:“带针线了没有?”
小姑娘点点头,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针线顶针,递给林容:“夫人?”见她手里拿着一件衫子,似要缝补,道:“夫人,我来吧,我的针线活虽不好,却也是熟的。”
一件扯坏的肚兜,又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林容怎么肯叫个小姑娘瞧见呢,笑笑:“没事,两三针就缝好了。”又支开她:“你去帮我打点水来,好不好?”
小姑娘点点头:“夫人是渴了吧,哥哥他们带了好些水袋的,我去取来。”
林容的手腕本扭到了,一动就疼,只她胸前本就丰盈,此时又是夏日,衣衫轻薄,倘若不穿小衣,免不得一副半耸罗衣之态,实在不好出门见人的。又想着只有十几针的模样,忍着手腕的疼,穿针引线起来。
陆慎进来的时候,林容已脱了外衫,半露罗背,正试那小衣,他默默地坐到床边,见那玉山高处的小缀珊瑚,已然是破了皮了,越发显得糜红,忽叫他想起一句词来——秋水为神白玉肤,谁堪消受?
林容淡淡撇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只她扭到手,下垂着缝衣倒是勉强,只往后系那小衣的带子却实在不能,陆慎见状,慢慢站起来,抚开那一头青丝,替她去系那脖后的细带,又拾了外衫子替她穿上,道:“匈奴派了使臣,说要入洛阳觐见,似有求和之意。这样的事,他们做不了主。又加上秋闱的事,出了岔子,我得回去了。”
林容站起来,面色未变,慢慢把那针线装在荷包里,漫不经心:“是么?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