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74节(2 / 4)

艳骨 曲渚眠 6524 字 6个月前

林容皱眉,正要说话,便见翠禽自外头来,禀告:“陛下、娘娘,太后同安丰王到了,正请在外间奉茶。”

林容嗯了一声,起身往殿外去,走了两步又止住,回头望着陆慎,见他稍稍点头,这才继续往外而去。

太后端坐在上首,安丰王站在一旁,见着林容来,也不似往日那般横眉冷对,反招着手唤她近前来,不叫她行礼,拍拍她的手,打量道:“皇后穿得这样素净,人也憔悴多了,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也要好生保重。”

林容只做不知,笑:“陛下尚在病中,臣妾昨夜替陛下值夜,想是没睡好的缘故罢了。”

太后喔了一声,抿了口茶,道:“皇帝的事,你不必瞒我,再瞒着又能如何呢,总不过是这几日的事了。还不如预先拿个章程出来,免得到时候外头逼上来,倒是一丁点主意都没有的。”

林容摇摇头:“太后的话,臣妾听不大懂,何谓瞒着,何谓这几日的事,何谓外头逼上来。臣妾在陛下病榻前侍疾,许久不闻外事了。”

太后这样的性子,耐性也实在有限,特别是对林容,闻言冷笑一声:“你不要在这儿跟我打哑谜,江州出了什么事,太医究竟有没有来宣政殿给皇帝治病,这殿里一日日运十几车冰砖,大长公主调了京郊大营入城,这一桩桩一件件,旁人不知,哀家却是一清二楚的。看在你是慎儿的中宫皇后的份儿上,同你商议罢了。便是你不认,咱们立刻进去,瞧瞧皇帝的病到底如何了?”

林容倒似吓住了一般,坐在那里默默不语,好半晌叹了口气,一副极疲惫的神情,终是松了口:“太后要商议什么事?我本不懂这些,不过依着陛下先前在江州时的吩咐罢了。”

太后见林容这幅样子,满意地点头:“皇帝一去,你乱了心神,可这身后事,也万万耽误不得。如今哀家在、你在,安丰王也在,选出个人来,早定了储位才是。定了储君,皇帝这一脉也算有后了。”

林容似乎才明白太后的意思来,迟疑着点点头:“安丰王为近宗,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有三子,不知选哪一个才好呢?”说着冲安丰王道:“听闻王爷幼子尚只有五岁,不知可舍得?”

陆晄本侍立在一旁,闻此言忙跪下磕头:“皇后此言,臣万死不敢当。这样的大事,合该诸位大臣宗亲商议才是,绝没有臣置喙的道理。况且陛下洪福,病体自然能痊愈。”说着竟呜呜地哭起来,大有悲痛之感。

太后稍有所感,也捂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怜我的慎儿……”

倒是林容坐在那里,虽神情戚戚然,也有些突兀了,等二人哭了一会儿,她摆摆手:“我是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朝廷大事,只陛下吩咐过,一切听凭大长公主做主,等明儿大长公主进了宫,再商议不迟。”

太后、陆晄前来,也并不是真的同林容商议,不过是一探虚实罢了。这番话毕,林容便实没有借口拦着太后见陆慎了,命宫娥服侍着她进去偏殿,瞧见那具颇多腐烂的尸体,哭了好一通,这才叫人伺候着回转。

末了递给林容一封折子,道:“安丰王不接你的话,这是他的为臣之道,可是论人选,他的第三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你瞧瞧吧!”

林容假意应了,亲送了太后出殿,这才拿着那折子,慢悠悠往内间去。

见阿昭正安安静静坐在榻上摆棋谱,她是不懂下棋的,也并没有人教过她,只照着样子摆出来好玩罢了,陆慎盘腿坐在一边,手上把玩着一个青玉摆件,脸色已十分不好看了。

林容立在阿昭身旁,见她小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叮了一个红疙瘩,打开匣子,替她抹了一点膏子,阿昭玩那棋子入了神儿,连头也不转一下。

林容点点她额头,笑:“倒是对这个有兴致。”

说罢往前一步,把那份折子递了过去,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不知安丰王三子,该选哪一个才好呢?”

陆慎不答,把那青玉麒麟覆在小几上,稍稍抬头,见林容递了折子过来,那手背上还留着一点碧澄澄的香膏没有化开。

他也不接那折子,只握着那手,指腹不自觉的按揉。

阿昭还在这里,林容不像闹出什么动静来,只沉着脸去拧他,不料陆慎倒吸一口冷气,惹得啊昭凑着小脑袋过来问:“阿爹,你怎么了?”

陆慎不答,只望着林容幽幽道:“你对旁人都是心善心软,只对我一个人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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