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话说一半,想到昨天胡大奎的话,心中有些胆怵,给三大妈使了一个眼色。
三大妈接过话茬,道:“是这样的,圆圆,我们阎家提倡独立自主,家里的手电筒,收音机,自行车之类的,你们都可以用,但是呢,每次得出折旧费。”
“折旧费?”陈圆圆瞪大眼,揉了揉耳朵。
“是啊,你想啊,那些物件,如果用的次数多了,就容易坏。”三大妈缓声道。
阎埠贵接着说道:“除了折旧费之外,你们两口子都是正式工人,每个月都能拿到工资,也应该交伙食费,住宿费,火柴费,电费嗯,这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足足得四十块钱,当然了,你们还年轻,我们当家长的得体恤你们,每个月就收你们三十五块钱吧!”
阎解成是一级钳工,每个月的工资是二十七块五。
陈圆圆是一级纺织工,每个月工资三十二块钱。
好家伙,阎埠贵一开口,就要走了他们两工资的一大半。
陈圆圆的脸色顿时多云转阴,冲着阎埠贵翻了一个白眼:“爹,昨天,当着我表哥的面,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啥,我当时说啥了?你看看我,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
“既然糊涂了,就别当这个家的大家长!”
陈圆圆砰的一声捶在了桌子上,银牙紧咬:“实话告诉你阎埠贵,我敬你,喊你一声爹,要是不敬你,你连狗屁都不如!”
“你”阎埠贵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他自从成为教员,就一直受人尊敬,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儿。
“圆圆,你胡说什么呢!快给你爹道歉。”
三大妈一边帮阎埠贵顺气,一边瞪着陈圆圆。
“呵,道歉?休想!”
陈圆圆冷笑两声:“你们要是敢在我面前摆谱,我这会就回到娘家,把我哥哥请来,让他给我主持公道。”
听到要请胡大奎,阎埠贵的脸色变了。
阎解成跟陈圆圆结婚前,阎埠贵就打听过胡大奎的情况。
这一打听不打紧,吓了一大跳。
胡大奎是木材厂的副厂长,平日里作风霸道,在厂里敢当着厂长的面拍桌子。
更可怕的是,胡大奎跟京城一个大顽主是拜把子兄弟。
这年代的顽主手底下都有一群青皮,都是敢动刀子的。
按理说,清楚了陈圆圆的家庭背景,阎埠贵应该立刻让阎解成退婚。
可是,他贪图陈圆圆不要彩礼,还有胡家的陪嫁。
李卫东当年结婚的时候,于家就陪送了那么多嫁妆,他们阎家哪点比不上李卫东家?
就这样,默默的看着陈圆圆嫁了过来。
阎埠贵本来想着陈圆圆跟胡大奎不是一路人,谁承想,刚结婚陈圆圆就给他上了一课。
由于畏惧胡大奎,阎埠贵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下来,看着小两口开开心心的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慢一点,别把我自行车摔了”
自行车看不见影子,阎埠贵还舍不得放下胳膊。
三大妈知道阎埠贵心中委屈,在旁边小声劝慰:“老头子,你也别生气,现在解成结婚了,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是啊,抱孙子!”阎埠贵闻言心中大喜。
这年代结婚都比较早,大院里像阎解成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阎埠贵看着人家的孩子眼馋啊。
他早就想着抱着自己的新孙子了。
为了这个目标,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