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行驶在回去的路上，车内沉默无语，只有发动机轰鸣声充斥在整个空间里，成为这片世界的底噪。

过了没多久，元慎突然张嘴问李铭：“前天在那个小巷子里，混混把你围住，不是跟你收保护费，而是找你要债是吧？”

李铭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还钱？”

“因为没钱。”

“欠了多少？”

“十万吧。”

短暂的沉默，赵来宝安慰李铭道：“小钱，相信我，很快就能赚到的。”

李铭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的说：“赚不到的，你不知道那帮混混的利息有多高。”

“那你为什么不从正规渠道贷款，而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跟黑帮扯上关系，借接高利贷？”赵来宝问。

“我是平民窟的人，没有钱庄会给我这种人借钱。”

“那你借钱是干什么？”元慎问。

李铭拉了下书包：“电脑，我上的学需要电脑，但我父亲给的钱不够，我不想他压力太大，所以就谎骗他钱够了，电脑买下了，其实是我从高利贷那借钱买的。”

“你父亲还是挺开明的嘛，平民窟里一般上学的孩子都没多少，你这不光上学，上的还是很烧钱的计算机学校。”赵来宝说。

“因为我父亲不想让我将来还住在平民窟，他希望我未来能生活在内城区里。”

“但你那台电脑不过一万封金吧，怎么现在能欠十万封金？你啥时候借的钱？”

“就三个月前，其实本来我帮人修电脑、打零工，钱已经赚够了，但到月底找他们时，人不见了，再见到他们时就说我逾期，利息第二个月变到四万，第三月个变到九万，我每天都要把赚到的钱都给他们，刚好前天我在准备黑客大赛的材料，所以没去挣钱，身上一分没有，要不是碰见你，我怕是免不了一顿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