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在地牢内的她,外间的世界更加自由。
可被困的闻人初妆很平静,本来就没多少日子好活,唯一挂念的不过是珍宝阁的沐南意,以及不知道有没有成功逃出去的闻人忻,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波动了。
“姑姑,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我呢。”
悲伤的声音响在水牢里,闻人初妆闭上眼睛,不想去听,可年轻男子却不依不饶地追着她的目光,“你便是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吗?”
一只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闻人初妆忍不住睁开眼,“闻人溪,你闹够了没有。”
穿着青绿色系的长袍,绣着浅灰色的暗花梅纹,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素雅。
肤色非常白皙,五官长得很精致,乍一看,雌雄难辨,可稍稍英挺的浓眉,叫人辨认出来,这还是个男子身份。
闻人溪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温柔但不阴柔的美,他闻声弯了狭长的眼,含笑道:“你终于对我生气了。”
闻人初妆寒声道,“我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
“姑姑,我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作为师父,你这么说弟子,我是会伤心的。”
“我没教过你,更不是你师父。”闻人初妆冷声道。
女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叫闻人溪的眼眸阴鸷,他一把掐住了闻人初妆的脖子,声音低哑,“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闻人家之中,只有你对我最好,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姑姑!你明明说过,会一辈子疼我护我,可你呢!”
“你抛弃了我,丢下闻人家,为了一个沐南意去守了珍宝阁,你弃了我,暗中叮嘱施长老照顾冥夜那个野种,护他离开中州,躲开了闻人家的探子,还用你的势力庇护闻人忻跟闻人岁那两个蠢货,这些我都不怪你,你是我的姑姑,是从小带着我长大的人,是我视为唯一亲人的人,你干什么我都不生气,你就是把闻人家掀了,我与长老们都不会怪你,可你——”
“为什么去信给父亲,要他废了我!”
闻人溪的声音嘶吼,宛若野兽被信任的同伴抛弃在森林里的无措,愤怒与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