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自从嫁到祝家来之后就没有安心过一日,自己的娘家念她当时还小,处处礼让着她,等把她卖了,又说起对自己如何如何好,说实话,这好处给你要不要啊!
来到祝家之后看清了人心险恶,才清心寡欲起来,信奉起这夷教来,不为别的,求个心安罢了。
英台的事她知道说服不了老爷,老爷也改变不了这个世道,这个世道有个很怪的现象,人人都明哲保身,却又都说无能为力,当威胁到自身的利益时,又都变得凶狠起来了。
说什么为你好,别反抗,哪知轮到自己又沦亡。昨逼他人亲,今怜爱女丧,致使世道不成样。方知天道好轮回,欲哭无泪断人肠,叹世间薄命鸳鸯,道无甚好儿郎。
祝母敲着木鱼,盘坐在佛像面前忏悔,也求佛祖保佑英台嫁到马家后能够平安富贵一生,就听门口传来祝英台的声音:“娘,我能进来吗?”
停下敲击木鱼,看向门口,祝母换了一副慈祥的模样,笑道:“是英台啊,进来吧。”
祝英台进到祝母房间之后,看着房间里的布设,有些不满。
“娘,你怎么还信着这夷教来着,不是有道教吗,为何信这什么佛教。”
祝母听到此话,却也不恼,解释道:“现在是太平盛世啊,乱世才信道教。”
祝英台不解:“娘,为什么?”
祝母笑道:“因为啊,佛教不能救世人啊,佛教信往生,如何又救得了今生。”
“那你还信?”
“求个心安罢了。”
“哦,”祝英台这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也就不讨论这教那教了,语气里面夹杂着抽泣的声音,哽咽着哭诉道:“娘,我命苦啊——”
“爹爹要把我嫁到马家受罪啊,我不想和马文才在一起,你快求求去求求爹爹,让他收回成命。”
祝母拽过她的胳膊,擦了擦她眼角不存在的泪痕,笑道:“英台啊,你嫁到马家怎么会受苦呢,马家有权有势,你会享福一辈子的。”
“是吗?可是娘,我已经和王祝生米煮成熟饭了,马家不会要我的,被发现了一定会把我感出马家,甚至将我侵猪笼的。”
祝母震惊地指着英台,愤怒说道:“英台你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交出女孩子家最珍贵的东西,告诉娘,是不是被那什么王祝强逼的。”
祝英台赶紧解释道:“娘,我是自愿的。”
“你英台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祝母有些心肌梗塞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自己教了十几年的女儿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过她还是说道:“英台你不用担心,马家不会在意这些的,我们世家大族以利益为本,这等小事不会过分计较。”
祝英台立马又抹起眼泪。
“呜呜呜,娘我就不嫁给马家,我就要和王祝在一起,此生我除了王祝谁都不嫁。”
祝母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女儿啊,那王祝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非他不嫁。”
祝英台哭声戛然而止,如数家珍地说起师父的好处。
“嗯,王祝他优点可多了,他长的很附和女儿的审美,不像马文才,普普通通。”
“他身体强壮,能一手拎起女儿跑到山上再跑下来,还有腹肌,不像马文才瘦的就跟管家家里的那条细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