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族人愈发的口无遮拦,马邦才咳嗽了两声,手朝着族人往下压了压。
马家族人们顿时安静下来。
“皇帝的要求已经很明显了,去年交的利润不够,我身为咱们鄮县的父母官,理应为皇帝分忧,所以我提议把私盐的利润的一成半上交给国家,你们怎么看?”
他的二弟马远谋顿时不乐意了,脸色铁青地说道:“大哥,是不是太多了,去年还不到一成,今年就提高到一成半,哪有这样的,这样下去,我们这些靠着私盐吃饭的族人还活不活了?”
事关自己切切实实的利益,可马虎不得,去年交了不到一成的利润,自己的夫人就哭爹喊娘的了,老是说钱不够花,今年私盐贸易是比去年好了那么一点,可如果再多交一点,和去年比又能好到哪里。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夫人前几天还说家里还欠着外面许多呢,就靠着这聚宝盆呢,哪能说多交就多交。
和马远谋交情不错的族人也纷纷开口劝告家主,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私盐利润也有他们的一份。
“家主,一成半是太多了,不如提高到一成就行,已经给足皇帝他老人家面子了。”
“对啊,如果今年就从不到一成直接涨到一成半,皇帝他得了甜头,以后再说让多交些,我们马家家大业大的也少不得缺胳膊少腿的,家主你忍心吗?”
一个年迈的老族人更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啊你马邦才,你当了几年太守长本事了是吧,光想着皇帝了,不管族人们的死活了,你可别忘了你这父母官是谁给你托关系找的,不然你还在河里撒尿和泥玩呢。”
其他族人见老寿星都开口了,更没有什么顾及了,平常不敢说的怨言都开始当着家主的面说起来。
“今年多交半成多私盐的利润,明年是不是就要多交半成黄酒的利润了,再过几年家主想一出干一出,我们干脆分家过得了,免得过苦日子。”
“就是,说着是多交给皇帝的,最后进了谁的腰包还说不定呢,家主一定是怕自己老了,文才那败家子活不下去,提前给儿子留后路呢!”
“”
马邦才瞬间头大,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是在说私盐利润的事吗,怎么什么事都往这我身上扯呢。
什么给儿子留后路啊,没有的事。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一定是谁在家族内部造谣了,别让我逮到了。
这种事也是能说的吗?
不过他也不敢再说关于多交私盐利润了,不然他这家主的位子怕是坐不稳,鄮县的父母官也要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