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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郡守如今还在当郡守,负责京城民事治安,他不敢奢望将来当京兆伊,能在三辅中任职就很满意了。
如今的郡守府更忙了,当然朝廷也给李郡守配备了更多的官吏,他不用事事都亲自处置,除了个别的,比如告忤逆的,这必须他亲自过问了。
李郡守看着被压在堂下的一众人,接过差役递来的几张纸,看着上面写的那些诗词歌赋。
“曹公子,你说你没有说过辱骂陛下的话。”他冷冷问,“那这些诗词歌赋又怎么解释?这些可都是你的笔迹!”
堂下站着的年轻公子,面色比敷粉还白,眼中还残留着酒后的狂乱,先前说那些话他可以坚持说自己没说过,但这些字迹——
“我没写过——”他喊道,但明显底气不足,“我喝多了,很多人都在吟诗——”
听他这样说,另外一些年轻人纷纷喊起来“你休要胡说,我们可没有吟诵这些!”“是你自己吟诵,我们阻止都阻止不住,你还非要写下来!”“这都是你一人张狂,牵连我们了!”“你早些时候就有狂妄之言,我还劝过你呢。”
年轻人声音瞬时被淹没,神情更加慌乱,他先前是有些狂妄之言,但哪个年轻人没有呢?怎么现在成了他一人大逆不道了?
此时有官差进来,对李郡守道:“已经抄检过曹家了,暂时没有搜出来更多狂妄文字证据。”
李郡守还没说完,站在旁边的一个眉眼细长的属官慢慢道:“那就慢慢搜,慢慢问。”
他的视线扫过堂下。
看到他的视线扫来,堂下聚集在一起的人顿时退开,这边只剩下那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
这官吏的幽冷的视线便落在这老者身上。
“曹老爷家里人口众多,一个一个的问就是了。”
老者保养富贵的脸上颓然流下两行泪,他颤巍巍的跪下来:“大人,是我老来得子娇宠,教子无方,惹下今日这番祸端,老儿愿俯首认罪,还望能饶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