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真风趣”阿韵赞道,吩咐车夫赶车,向城外疾驰而去。
张遥依旧和车夫坐在一起,观赏了两边的景色。
阿韵对刘薇低声道:“张公子看起来很知趣,这就好。”
刘薇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一口一个兄长,也没见你对家里的兄长们这么亲切。”
阿韵掩嘴一笑,低声道:“等到家里看你就知道了,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们都会对他这么亲切呢,祖母已经叮嘱过了,非要把他这个兄长坐实不可。”
坐实了兄长,当了干亲,就不能再结姻亲了。
刘薇明白姑外婆的意思,低声说:“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他说了退亲,不会反悔。”
阿韵看了眼车帘,车帘遮住了外边年轻人的身影。
“这人心可是说不准的,说变就变了。”她低声说,又噗嗤一笑,“不过,他应该不会,别的不说,亲眼看到丹朱小姐有多吓人——”
丹朱小姐跟刘薇这么要好,张遥要是敢反悔,丹朱小姐把他赶走轻而易举,看到没有,丹朱小姐撞了人,还要把被撞的人赶出京城,官府都不管呢。
虽然亲眼看了全程,但三人谁也没有提陈丹朱,更没有讨论半句,此时阿韵说出来,刘薇的脸色有些尴尬,看到好朋友做这种事,就好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从理智上她的确很不赞同陈丹朱的做派,但情感上——丹朱小姐对她那么好,她心里不好意思想一些不好的词汇来描述陈丹朱。
对于生活安乐平静的刘薇来说,第一次陷入了情义两难的境地,灵魂都在被拷问。
三天之后,文公子坐车离开京城。
自己撞了人还把人赶走,陈丹朱这次欺负人更登峰造极了。
不过民众们议论纷纷,官府和朝廷丝毫不理会,世家大族也没有太义愤填膺。
“文家和陈家有旧怨。”一个世家老爷对子孙们说,“文忠在吴王面前得宠之后,陈猎虎就被吴王冷落罢免削权,现在不过是反过来而已,陈丹朱在皇帝跟前得宠,自然要对付文忠的子孙。”
于是旧吴的士族紧张的反思自己有没有得罪过陈猎虎,新来的士族则乐得看热闹。
宫里自然也知道这件事了。
姚芙再次被姚敏罚跪训斥。
“说,陈丹朱房子的事,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姚芙委屈的喊冤:“姐姐,不管是文公子还是周玄,这两人都盯着陈丹朱呢,哪里轮到我,我只是在五皇子那里说房子,周公子听到了,就想到陈丹朱的房子了,他出去一问,那文公子当然巴不得相助。”
那倒也是,姚敏自然也知道文公子的身份,这些旧吴的士族哪一家不恨陈丹朱,遇上周玄这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只可惜,还是斗不过陈丹朱。
“你庆幸你没参与,否则,你现在也被赶出去了,没人能护住你。”姚敏说道,“陛下知道这件事了,又把周玄叫过去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