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意气风发,潘荣收起了羡慕激动,面色平静的点点头,轻叹“是啊,这真是千秋万代的大功啊。”
摘星楼最高最大的宴席厅,酒菜如流水般送上,掌柜的亲自来招待这坐满厅堂的士子们,现在摘星楼还有论诗文免费用,但那多数是新来的外地士子作为在京城打响声名的办法,以及偶尔有些寒酸的学子来解解馋——不过这种情况已经很少了,能有这种才学的士子,都有人扶助,大富大贵不敢说,衣食足够无忧。
现在已经不是庶族士子找机会投靠士族以求前程了,而是士族愿意扶助结交,以图共谋前程。
潘荣这种已经有了官职的更是今非昔比,在京城有了宅院,将父母接来共住,摘星楼一场几十人的流水宴也请的起。
美酒佳肴,琴师歌娘叮叮咚咚,另有诵读美文诗词,从高楼上飞落在街道上,引得街道上的人纷纷抬头看——
“好像是个很大的文会啊。”
“不知有什么好诗词做出来。”
于是有些人便干脆也走进摘星楼,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等着拿到最新的诗词。
看着不断增加的客人,站在三楼上的掌柜笑的合不拢嘴,吩咐店伙计“给潘公子再免费送两坛酒。”
有了酒水宴席就更热闹了,忽的街上的嘈杂冲上来,坐在窗边的几人探身去看,见是一队信兵急报经过,口中大声宣扬着什么,后边还跟着几个官员,避让在街边的人们指指点点大声的议论——
神情看起来都很高兴,应该不是坏事。
“公子们公子们!”两个店伙计又捧着两坛酒进来,“这是我们掌柜的相赠。”
虽然喝的醉眼朦胧,但几个士子还是很清醒,问:“刚才不是送过了?你们是不是送错了,小心被掌柜的罚你们钱。”
两个店伙计嘻嘻笑:“适才是掌柜的送潘公子的,这次是掌柜的请大家同喜。”
同喜?士子们来兴致了问:“你们酒楼有什么喜事?”
“也不是我们酒楼的喜事,但跟我们酒楼有关,毕竟张公子也是从我们摘星楼出去的,还有,跟潘公子你们也有关。”店伙计嘻嘻哈哈的说。
士子们都更糊涂了,什么张公子,什么跟酒楼跟他们都有关?
“公子们,是张遥啊,那个张遥,新修汴渠水门,化解了十几年的洪水,魏郡十县免除了水患,喜讯刚刚向皇宫报去了——”
宴席还在继续,但坐在其间的士子们已经无心谈诗论道,各自在低声的交谈,直到门再次被拉开,几个士子跑进来。
“问清了问清了”他们乱乱说道,“是那个张遥,他的汴渠治理成功了。”
那个张遥啊,在座的士子们有些感叹,那个张遥他们不陌生,当初士族庶族士子比试,还是因为这个张遥而起的——陈丹朱为其一怒砸了国子监。
当然,最后成名是潘荣等几人,张遥在儒学上没有过人之处,所以大家对他又很陌生。
不过他儒学虽然平平,但在治水上颇有本事,当初摘星楼士子们写儒学文章,张遥写不出来便写了一篇又一篇治水论,也被收集在摘星楼士子文册中,文册广为流传,被大司农几个官员看到,报到皇帝面前,皇帝便让张遥去魏郡治水,许诺如果治水成功便也赐官。
现在,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