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最初印象,再看她眉眼处神光湛湛,行动时缓急有序,当下,刺史夫人便又在心中对她高看几分。
江琬没打算装傻,请刺史夫人就坐,便道:“昨日与夫人有一面之缘,自然记得,小郎君现下可好?”
刺史夫人立刻道:“昨日受了惊吓,睡得晚,如今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呢。当真是要多谢你,若非你及时相救,这孩子……唉,可吓煞我咯!”
她二十几岁近三十的年纪,生得眉目端丽,说话时表情生动,言语还挺俏皮。
又埋怨江琬:“你倒是,走得那么急,连个道谢的机会都不给我。怎么?抢孩子时手脚倒是利索,回头却怕被人家长辈打不成?”
说着,自己倒噗嗤笑起来。
江琬也微微笑:“可不是怕被打么?当时夫人表情可凶,小女哪还敢多留?不得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你……”刺史夫人手指她,“促狭鬼!”
两人又一齐笑起来。
虽然江琬年纪小,可两人交流起来却十分顺畅。刺史夫人不觉间将她当成了同辈人看待,就问起她的来历。
这也是时人的习惯,可不似现代人注重隐私。
古人若要与人相交,说查对方祖宗十八代可能夸张了点,但问一问姓名来历出生地,宗族名号等等,那也都是寻常。
江琬就道:“家父清平伯。”
刺史夫人顿时眉头微皱,看江琬的眼神带了疑惑。
江琬不紧不慢地解释:“十三年前通州战乱,家母在乡下避祸,生下小女后不意将小女与养母家的女儿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