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通过与父亲的交谈,他也知道,江琬在通州受苦不少。
真论起来,只有江元芷对不起江琬,绝没有江琬对不起江元芷的。
如果为江元芷惋惜,那又置江琬于何地?
江珣懂得这些道理,因此在清平伯雷厉风行地处理这一桩事情时,他忍住了,不曾张口为江元芷求情半句。
但理智道理是一回事,人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当亲妹妹相处了十三年的人,就算行动上疏远,心理上要完全割舍,那也并不容易。
而新认回来的妹妹,就算心深处知晓要亲近,可真要亲近,那也不是轻松就能做到的。
到这时,江珣反而有些羡慕起江璃来。
这个弟弟的性格跟他截然不同,他会给自己设一把锁,规行矩步,处处衡量。
而江璃性情跳脱,喜怒随心,这种纯出于天然的不受拘束,使得他不论与谁相处,都能轻松自如,毫不尴尬。
明明他昨天看到江琬还一脸抗拒呢,偏偏他今天又能跟江琬嘻嘻哈哈,说笑到一处。
而江琬的性情也自有一番旷达,江璃笑嘻嘻凑过来,她也能笑嘻嘻接着。
还说:“二哥,京城的繁华只有吃喝和歌舞么?更有趣的你也与我说说呀!”
江璃被这一声二哥叫得飘飘然,哪里还能忍得住?当下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起来。
“要说贵气,那是东市,可要说有趣,那当然还得说西市。”
“西市金雀台,有一架青阳鼓。此鼓巨大,有丈许方圆,极难敲响。若有人能跳上鼓面,来一段鼓上舞,还将鼓声跳出来,那不得了,全镐都的人都能议论上一个月呢!”
“有那珍宝店,不仅有各种外域奇珍,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聚气石,也叫元玉。”
说到这里,江璃的声音微微低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