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把笔一丢,转头问:“你进展得怎么样?”
安岩把电脑屏幕转过去,一指:“只能确定他们现在在这一带。靳言的器电量大概不足了,信号微弱。周围网络条件也不好,干扰还多。唉,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把他从头到脚都装满信号发射器的。”
方青笑了,说:“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也断定佛手的老巢在这一带,与你的监测结果一致。”
“你怎么断定?”
方青从怀中翻出朱韬那份资料的影印本,说:“靳言对朱队说过,有了这份资料,他再花些时间,就能推断出佛手的老巢所在。佛手近几年来每一次的作案线路、逃离线路;出没踪迹;结合周边公路、水路情况和地质环境……我理解靳言的话,这就像解一个复杂的多元的方程式,方程式的答案,就是佛手老巢的坐标。这其实是个概率和逻辑问题。我把这些条件,全都标在图上了。可以看到,既位于佛手这些年活动的中心区域,又具有复杂水路环境的,就是这片区域。”
安岩说:“可是地图上这一带的几个偏远城镇,朱队都派人从水、陆、空三个方向,秘密搜查过了,连一些小村子都去过了。并没有发现佛手的踪迹。那里地广人稀,除了几个数得出的城镇和村落,几乎就没有人烟。如果他们躲进山里,我们根本没法找。要是一寸一寸地搜,得搜好几年。”
方青说:“不,这么一伙匪徒,长期躲在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不太可能。他们也得生活,得外出,得玩女人,得做那些违法勾当。他们至少得住在一个镇上。”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方青说:“福尔摩斯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结果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答案。喂,小子,查查那一带有没有那种没有录入地图、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镇?这也更符合佛手挑选老巢的条件。”
安岩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到底还是在电脑前重新开始搜寻了。
方青往椅子里一靠,慢慢地吐了口气,神色却变得凝重。那两个人比谁都要坚韧正直,死谁都不应该死他们。他一定要把他俩,安全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