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京缓缓叹了口气,望向她的眼神掺着无奈:“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怎样做,才可以不离婚?”
“你何必呢。”林语熙说,“我们以前有过感情,可是已经破裂了,再打上补丁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凑合着过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每一个字都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周晏京心里最薄弱的位置。
原来听对方说“凑合”,是这种滋味。
她站得很近,就隔着张茶几,却像离他很远很远。
“周晏京,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容貌总有老去的一天,除此之外我也没什么特别,不温柔也不够体贴,不懂得哄你开心,你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周晏京胸口堵得厉害,自嘲道:“是啊,我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个世界上漂亮女人多得是,都比你善解人意,比你识趣,会主动求抱索吻撒娇,招招手就知道要来坐腿上,怎么我就偏偏栽到你身上?”
“我也想知道,林语熙,要不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呢?”
林语熙把头偏开,平复了一下呼吸,把快要涌上喉咙的起伏咽回去。
临门一脚,别心软。她警告自己。
“因为你从小被人捧惯了,想要的东西总能唾手可得,你没受过挫折,我们两个的婚姻是你人生中唯一一次失败,所以你难以接受。”
“你不是非我不可,你只是心理脆弱,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而已。”
周晏京坐在正午那片阳光里,心寒得像西比利亚的荒原。
他眸色深晦,唇角扯了下,口气几分自嘲:“真是报应。以前我伤你心,现在轮到你来往我心里捅刀子。”
“就当我们扯平了。”林语熙说,“我只需要你半个小时,我们去民政局,把证拿了。”
周晏京快要被那股堵滞的窒息感逼疯了,他扯松了领带,也没能化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