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眉头皱了皱,面上很明显带上了不喜的神色。
在他看来,方静之的这个想法,就有点危险。
方静之毫不在意,摆摆手继续说道:“大哥你见过救灾嘛,我说的是粮灾!”
朱标点点头,道:“自然是见过的。”
不仅见过,他还亲自去过灾区,去为百姓熬煮赈灾的粥水。
甚至于与灾民同吃同住。
方静之道:“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朱标道。
方静之道:“在一个叫蓝星的地方,有一个猪尾巴们建立的朝代,名叫带清。”
这猪尾巴一出口,朱标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总感觉对面的小子在阴阳自己。
“在代清呢,有两个大官,一个是个大贪官,一个是个大清官。”
“有一年呢,带清发生了严重的蝗灾。”
“拆听随机拨款放粮,用以赈灾。”
“可是好好的粮食发下去,却变成了麸糠。”
“这位大清官就找到了这位大贪官,告诉他,我要弹劾你,你这个大贪官,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们把赈灾的粮食换成了麸糠。”
“可你大哥,知道大贪官是怎么说的嘛?”
朱标皱了皱眉,哑然道:“不知道。”
方静之继续说道:“大贪官说,你去过灾区嘛!”
“清官就说了,我终日于书房读书,没有去过。”
“贪官又说,你都没去过灾区,你懂个几把就说老子贪污。”
“灾民还是人吗?”
“行将饿死之人,那就不是人了,是野兽。”
“一斤粮食可以换成三斤麸糠,能救更多的人。”
“这清官又说了,可是你们还是贪了钱。”
“这大贪官又说了,说你懂个几把你还真就是懂个几把。”
“人都要饿死了,谁还跟你谈什么清廉,官都活不下去了,何谈救民。”
朱标默然不语,虽然方静之这话听起来像是歪理邪说,但是也不无道理。
清官站在灾民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是终究只是空谈。
而贪官则是站在生存的角度思考问题,却能解决实际问题。
麸糠虽然难吃,但是确实是保下了更多人的姓名。
朱标不是不懂得变通之人,只是稍一思考,就懂得了其中的道理。
“所以,贤弟的意思是……”
方静之点头,道:“我就是觉得,其实清官也好,贪赃枉法也罢,只要能干事就成。”
“就像这位钟山县令陈大有,你说这人帮着吉安候强抢民宅,这没错。”
“但是钟山县却在他的治理下,百姓过得还算是不错。”
“所以啊,只要你能让更多的百姓过得更好,稍微有那么一两个人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毕竟,总要有人做出贡献的嘛!”
“你就想吉安侯抢宅子这事,只要你能让治下的百姓人人都有这样的两座宅子,被你抢去一座又何妨。”
“所以啊,不怕贪,只要能干事就好。”
“相比起贪赃枉法,欺压良善,显然是懒政更加可怕。”
方静之说完,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怎么样,本少爷就是如此的忠君爱国,忧国忧民。
听和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就不信和大人的故事干不懵你。
方静之的话,犹如洪钟大吕,让朱标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
就连手里的烟,都忘了抽。
就那么呆呆的夹着手中,不发一言。
欺压良善的贪官污吏,终日读书的大清官,
良久,朱标不禁苦笑。
自己确实是钻牛角尖了啊!
父皇教导自己的用人之术,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少年郎看的明白。
也许就像父皇说话,做帝王,首先要的就是心足够硬。
……
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