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说的平缓从容,以至于众人心底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都是:似乎这没什么大不了。
但谁都清楚,这不管落在谁身上,都是天大的事儿。
更遑论沈鹤钊身边危机四伏,树敌颇多。
二月红端着茶的手猛地一抖,掩饰般地一饮而尽,却又不小心呛到,咳嗽声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丫头在旁手足无措地拍着他的背,一下看二月红一下看沈鹤钊。
“你这——!”
就连刚喜滋滋想朝张海成讨点心的齐铁嘴都沉默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唉”一下,不是滋味地嘟囔道:“怪我学艺不精……”
黑瞎子将攥着只剩半个杯柄的陶瓷杯子放下,平静表情下藏着暗潮汹涌。
他挑挑眉道:“你说得就那么简单?”
沈鹤钊微微偏头,迟钝地锁定了他所在的方向。
换作之前,青年一定看得出黑瞎子的微愠,随后选择用一种较直白的方式,轻而易举地便会将后者的情绪哄回来。
但此刻,沈鹤钊眼中什么也没有。
他像是燃尽后的火山,眼睫轻阖间,便将一切掩埋于灰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