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二月红将手轻轻搭在丫头的眼睛上,唤道:“告诉我,这是梦对不对?”
躺在他怀里的姑娘安静单薄,眼睫却轻轻颤动,搔得他手心痒痒的。
“丫头,这是梦,这样的你,已经不是真实的了。”
二月红轻声说着,闭上了眼。
他想起了,丫头在他出发前,专门起了个大早给他做早餐。
她难得没穿限制自己行动的旗袍,而是换回了以前开面馆常穿的袄衫,齐肩的短发衬得她干脆又利落。
她端出面的时候,脸上还缀着蹭上去的面粉,但难得红润的脸色还是让二月红看呆了许久。
丫头见他傻样,笑了起来,伸手点在了二月红的脸颊上:“二爷,醒醒。”
“我原来不是在做梦。”二月红回过神,抓住了丫头的手,也笑了起来,“怎么这么穿?”
“其实早想这么穿了。”丫头眉眼弯弯,语气轻快上扬,“还不是你说平时我跑动太伤身……但是现在不会了,我感觉我头一次有使不完的劲!”
丫头平日里一直穿旗袍,主要是老记不得自己身体不好,急起来跑得比谁都快,好险几次把自己跑出事,才不得不给自己套层束缚。
但说实话,她一个面馆姑娘走到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上穿这种衣服。
二月红平时虽然不说,但也将自己的衣服换成了与丫头相配的类型。
此刻突然见妻子这样穿、这样有活力的模样,他心底五味杂陈。
二月红端起面,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浓郁爽滑的面汤与劲道的面条汇在一起,让他险些再次落下泪来。
他低下头,压着嗓子道:“等下我就去接沈先生。”
“虽然我觉得沈先生可能不吃,但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份。”
丫头道:“还有这次的谢礼,我也准备好了,你直接拎过去就可以。”
“我不懂你们去墓底下到底会碰到什么危险,但是二爷,你自己要当心,也不要给沈先生添麻烦。”
二月红咽下面,面对着妻子宛若亲娘的谆谆叮嘱,也只能默默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