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摇了摇头,道:“一则,郭在陆彼在水;二则,郭守彼攻;三则,沿岸曾埋藏许多火油,专侯朝廷兵马来。”
“郭镇岳没有兵分两路,而是让遣少兵拖住二皇子,留重兵等待诸位出击,再一鼓歼之。”
“所以,出击是必死之路!”
紧围的军官们一片哗然。
如果是这样,他们出去岂不是送死?
便是真能依靠士气和战斗力杀出去,又能活下几人呢?
“老梆子!你放屁!”唐继业当即大怒,环顾左右:“诸位!这可是贾道,本就是你我大敌,你们难道信他不成?”
“诸位若不信我,又哪能活到今日呢。”贾道目视丁斐:“丁将军,可还记得当夜传书于你,让你提前动手,以免坐以待毙的人么?”
丁斐眼中精光狂绽:“是你?”
“不错。”贾道点头。
“可是……”丁斐眉头皱起:“如果不趁此刻突围,我们哪还有活路呢?”
更多的目光落了过来。
是啊,否定了唐继业,你们能给我们活路么?
“如果没有活路,本殿又怎会在此呢?”周彻反问道。
丁斐赶紧拱手:“愿闻其详!”
唐继业紧攥拳头,他也不解到了极致:是啊,周彻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周角已向本殿投降。”
“盐帮大军就在路上,诸位只需坚守一日,郭镇岳自然溃亡。”
周彻的语气平静而有力,却在军官中掀起一阵波涛。
如果真如面前人所言,这条路生存率不是比往外拼死冲杀高得多?!
别说守一天,就是守十天,阵亡率也绝对远远低于冒死突围啊!
丁斐等人心思急转,一下也拿不准主意。
“哈哈哈……”
唐继业突然大笑起来,指着周彻道:“你在胡扯!周角已得大势,放着河东土皇帝不做,为何要向你投降,他图什么呢?”
“若非如此,本应按兵箕山外的本殿,又怎会出现在此呢?”周彻再度反问。
唐继业笑容凝滞。
“若非如此,离郭镇岳而去的贾许二位、以及被周角所擒的皇甫超逸,又怎会出现在本殿麾下呢?”
“若本殿非本殿……”周彻抖了抖袖袍,指着身前盖越、周身甲士、又指营外:“剑圣盖越、皇子府邸甲士、以及在外的朝廷将士,又怎会向我效忠呢?
“唐继业,对于我的身份,为何你自己都避而不敢答呢?!”
笑容全无,转为一片僵硬。
最后,唐继业咆哮起来:“胡说八道!”
“你根本不是什么六皇子!”
“冒充皇子,擅造冕服,死罪!”
“来人,给我杀了他!!!”
唐继业刀指周彻,歇斯底里,已是彻底失态。
哗啦——
他的亲兵往前挤去。
丁斐目光急转,看着场中其余几个和唐继业关系不算很亲密的将校。
这些在军中摸爬滚打的兵油子,都老练非常。
会意之后,即刻安排心腹同时涌向前——挡在了周彻和唐继业的亲兵之间!
周彻的甲士护卫也不断收缩着保护圈。
场中彻底混乱。
周彻伸手拨开护卫,手扶长剑,大步而行。
“本殿身份,想必诸位心中都有数了。”
“来!向我开弓,向大夏帝国的六皇子开弓!”
“让我看看,禁军之中,谁敢从一武夫之命,而击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