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犹如失禁般地往外掉,怎么擦都擦不完。
她更加讨厌他了。
沿着原路返回,江桃里一副湿透的狼狈模样,还有通红的双眸,甫一出现在这里,吓坏了跟随过来的侍女。
侍女赶紧拿着干净的帕子,上前裹着她的身躯:“小姐这是遇见何事了?”
因为此刻是在外,所以侍女警惕的只唤了江桃里小姐,而并非二小姐。
方才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也不知晓怎的回来就成了这样。
侍女将浑身还在颤抖地人,扶到了椅子上,替她换了湿衣裳,重新整理了面容。
好在怀玉公主一向心细,这些客房中都有女子穿的衣裳,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江桃里没有回应侍女的话,紧紧地捏着衣摆,脑海中全是浮现的方才那人讲出的话。
甚至她好似都透过那张面具,看见了他那副丑陋的嘴脸。
活该被毁容了不敢示人,这样的人最是心中扭曲,倘若她越是表现得难过,他便越是兴奋。
明知道他如今看不见,还是贝齿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而另外一边。
天然汤池中蔓延着浓浓的雾,将里面仰躺的人隐在其中,戴着面具熠熠生辉。
身着白衣的人缓步而来,坐在一旁的椅上,乜斜着水中的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倒是第一次瞧你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
水中的人眼睫都没有颤动过,冷淡的声音传来:“这次瞧见了,可好看?”
闻岐策那张斯文白净的脸上,浮起古怪的笑,颔首道:“颇有几分意思。”
回应他的只有自喉咙溢出的冷哼声。
“江元良秘密前去过扶风府。”闻齐妟懒懒地抬手按在面具上几欲要取下,最后还是稳稳地戴在脸上。
闻岐策眸中无异色,意料之中,只关心另外一件事:“卫宣王派去劫中书令回京的人,可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