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何搭上话,如何成交,如何与几位东家成为好友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比起几位东家,他依旧是一个身处最底层的小人物。
但比起在村里垂死挣扎的村人,他出息了。
起码,他活出人样来了。
穿得干净整洁,管事看见他也有了笑模样。
他有了自己的房间,不用挨冻受饿,也不用再去和十几人挤一间。
他的屋子干燥舒适,没有汗臭味,脚臭味。
冷风钻不进来,到了夏天,也不会那般闷热。
他在食坊里一个月能挣四百文钱,在牙行也有八百文的工钱。
两面加起来,过一两银子了。
细想想,谁能一天挣一千两百文钱?
没有人!
他们这些干苦力的一个月最多也就八百文钱。
他比不得那些账房先生以及掌柜的,但在做苦力的人里面,他是第一人。
而且,爹娘也能挣钱了。
爹娘加起来一个月也有一两银子呢。
东家还管饭。
爹娘一天两顿,他一天一顿。
省下来的银子全都可以存起来了。
想着想着,张六嘴角的笑意愈发高昂了。
村里人一年的银子,他和爹娘一个月就挣出来了。
刨去租房的十两银子以及一年的吃穿用度,每年存个五六两银子那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