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孤独璃的一招一式,总将他代入了小时候那个一直跟在太子皇兄身边的孤独璃。
孤独璃自小便调皮,上房揭瓦之事常有发生。
那时候,孤独渊倒也不拘着他,只让他注意安全,别摔了。
还说什么调皮捣蛋是孩子的天性,不可破坏了这份美好。
可台上的人明明长了一副陌生的脸,可孤独殇就是觉得胆战心惊,都不敢一直盯着孤独璃看了。
老东西已经对他起疑,将他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朝臣杀的杀,吓得吓。
这些事日以来,他想要招人秘密来王府商议事情都谨小慎微的,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他突然就疲惫了。
以前无上荣宠的身份在他看来居然成了一个枷锁,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但母后现在还被困皇宫,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备受折磨而无动于衷。
外祖家为他筹谋多年,他也不能临阵脱逃。
从有了野心的那天起,他们便被推上了一条不归路,要嘛一直跪着往前走。
要嘛,死。
可他不想死,也不想到手的一切就这么烟消云散。
他必须担负起一切,然后与曾经的那些抱负还有对他人的承诺同生共死。
孤独殇自嘲一笑。
还没坐上那个位置他就疲惫了。
这些年一直监国,他已经尽力了。
可整个朝堂以及国家在他的治理下变得一团糟。
有时他也在想,或许,他真的不是一块当皇帝的料。
可外祖家的期望以及母后的敦敦教诲让他得不到一丝松懈。
因为,他姓孤独,他不争,将来他要面临的便是被同族兄弟杀戮,直至与范家一起灭亡。
他岂能甘愿成为别人案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