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沉香气息从身畔掠过,沈月低垂着头舌尖顶着下颌,朱谨他们在旁边听多久了?
快到晌午,锅中的粥已经煮得差不多了,淡黄色的粘稠气泡不断涌起破碎,浓浓米香闻得人直咽口水。
朱谨搅动着淡黄色的粥锅,沉声道:
“本王在后方也听了一些,王妃与本王都是局外人,正好二位大人都在,不如问问正主。”
被朱谨点名,沈崇文和余洛薇的父亲余贺年一同上前,
“能帮助受灾百姓,臣即使是倾尽家产也甘之若饴。”沈崇文遏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不由再次感慨沈月生错了性别,
“臣亦然!”沉重的三个字被余贺年从牙缝中挤出,他不得不扯起笑意:“都是为了百姓,这个赌约倒是无伤大雅。”
唇边胡须颤抖,余贺年心疼得心肝肺都要揪成一团,
吃力不讨好,费粮费心思结果全给沈崇文那个老匹夫镀名声了!
有这一出在前,百姓提起他余府施粥哪还会感激余府,只会夸赞沈家那个小丫头片子为了百姓用计逼得余家不得不施粥!
他们二人在前面牵头,剩下的官员也有心在朱谨面前表现一番,纷纷附和要一同延长施粥的时间。
“百姓有诸位这样的父母官,简直是幸事!本王替百姓谢过诸位慷慨解囊。”
朱谨顺势给众人戴了一顶高帽,
旋即主动拿起一旁的瓷碗给自己盛了碗掺着树粟米的米粥,点道:“细细算来,本王也有五六年没再喝过粟米粥了,”
他脸色怅然,眼底悲痛一闪而过:“边疆凄苦,遇着粮草告急,别说粟米,草根树叶随意煮煮便是一餐。”
“粟米粥,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