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声音穿过朦胧的屏风,带着几分催促,稍显刺耳。
沈月双手抱头,在柔软的榻上辗转反侧,眉头紧锁,面色略显苍白。
昨晚的醉酒,如同偷得浮生半日闲,短暂而畅快,然而醒来的这一刻,却仿佛置身于刑场之上,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呻吟。
醉酒一时爽,醒酒上刑场,
从后脑勺到太阳穴,仿佛有一圈无形的枷锁紧紧箍住,疼痛如同细密的针尖,不断刺入,深入骨髓。
“啊......妙梧,给本公子煮碗醒酒汤来!”
嘶哑的嗓音透着残存的倦意,如同躲懒的小猫被强制拖出来逗弄,慵懒而又无奈:“一会儿再单独煮壶竹叶茶来,润润嗓子。”
被扰了清梦,沈月抱着被子坐起,半倚床头,微眯的双眸中透露出些许不满。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快:“摄政王他自己年岁高,觉少,非要来折腾别人作甚,这一大早的突然造访究竟所为何事,可有明示一二?”
“这......未曾......公子还是先起来吧!”
丫鬟被沈月的口无遮拦吓得脸色发白,瞅了眼朱谨的脸色,提醒道:“摄政王在屋外等着呢,公子还是赶紧洗漱吧,莫要让摄政王久等了!”
朱谨竟然在门外?沈月心中一惊,暗想她刚刚所说的话语,岂不是都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原本眯成一条缝的杏眸,此刻陡然间睁大,犹如被惊扰的湖水,波澜起伏。
沈月急忙起身,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呲溜一下溜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往外张望。
透过那层模糊的窗户纸,她隐约看见朱谨高大的身姿笔直地杵在门口,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残存的睡意陡然被惊退,沈月手忙脚乱地扯过外衫,一边穿着一边吩咐丫鬟备水。
屋内时不时传出乒乒乓乓的砸落声,可见主人的慌乱,
朱谨站在廊下,拦下准备送进屋内的竹叶茶,
琉璃壶盛着的茶汤清透中泛着浅浅的绿,几片竹叶在水面上翻滚,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