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尘土,问道:“你确定拓拔宇的人会在哪里埋伏?”
将有问题粮草栽给拓拔宇的主意虽然是她出的,可后续一切操作都是由拓跋靖在操作,她并未过问,
拓跋宇会来截粮食,只是她根据拓拔宇性格猜测的,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来。
“他一定会。”
拓跋靖侧过头,懒散道:“如今边疆缺粮,各部落都为此焦头烂额,本王刻意夸大了所截粮草的数量,拓拔宇绝对不会让本王去抢了这个功劳,”
“也是,秋末了。”
沈月嗓音淡淡,杏眸微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等他的人来抢粮草的时候浑水摸鱼将粮草点燃,死无对证,到时候拓拔宇的罪责就不止是抢功劳了。”
因着她们兔子一招,草原部落缺粮的状况已经开始凸显,
因为四处逃窜的兔子,各个部落的粟米收成大减,如今秋末,万物凋零,牛羊马匹好歹还能吃吃干草度日,可人不一样,只能想各种办法去寻找能果腹的东西。
如今,粮食在草原稀缺珍贵,
若是拓拔宇因为弟兄之间的针锋相对毁掉了能让大军坚持一月有余的粮草,这个罪责就不再是拓拔部落之间了!
联合大军的问责,即使可汗再疼爱,也得捏着鼻子将他治罪,
问责是其一,
拓跋靖千辛万苦从大景口中抢来粮食,被拓拔宇嫉妒功劳烧毁,此事传到百姓耳中,拓拔宇的形象将会一落千丈,
骁勇善战又如何,将士也都是百姓的儿子,一个不将百姓生死放在心上的王,又有谁愿意拥护?
而反之,不顾自身安危将粮食带回草原的拓跋靖将会出现在百姓眼中,一跃成为为民谋利的功臣。
民心所向,这是其二。
沈月将其中厉害一字一句给拓跋靖分析,看似未拓跋靖殚精竭虑的谋划,实则在拓跋靖看不到的前方,杏眸划过一抹嗜血的阴郁,
杀吧!斗吧!
就如她那日告诉拓跋靖的那句话一般,千里堤穴,毁于蚁穴,
联合大军本就各怀鬼胎,只是因为利益才勉强糅合在一起,实则缝隙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