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谨还要嘟囔,沈月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冷哼:“睡不睡?”
朱谨笑的没脸没皮的握住沈月伸出的手:“自然是要睡得。”
难得能有与沈月亲密相处的时刻,他怎么能错过,
将沈月的木枕挪了挪,朱谨轻叹:“我只是想不通,话本子都说相爱能敌万难,为何我们相爱却连在一起都做不到。”
“我还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低头看看我?”
凤眸划过一抹阴鸷,朱谨指腹摩挲沈月手背,嗓音低哑:
“人生不过几十哉光阴,除却错过的那些年,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所剩无几,情浓之时畏首畏尾,难道真的要等到阴阳相隔,方才在墓碑前后悔未曾相守不成?”
朱谨失落的看着沈月,眼神中透着几分寂寥:“阿月,过完年我就虚三十四了。”
长寿之人寥寥无几,活到六七十已然全是寿终正寝,
他如今三十四了,可以说人生已经去了一半,也可能连一半都不到,
常年征战沙场,他的身体早已暗伤累累,如今正值壮年可能并无异常,等到年迈之时,这些暗伤可能会夺走他剩余的寿命。
缓缓松开紧握沈月的手,朱谨的唇轻轻颤动,最终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是我太过自私,可是阿月,三十多年来你唯一让我心动之人,你让我怎么能割舍的下你?”
他低垂着头,轻嘲:“我这般年岁确实委屈了你。”
“我.......”
方才还轻松的氛围因为朱谨的一番自我剖析而变得冷凝,
沈月望着朱谨陷入阴郁的眉眼,眸中流露出心疼之色,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指尖动了动,她扯住朱谨衣袖:“我从未觉得你与我之间有年龄的差距,我只是不想失去自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