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捏着扇柄放在膝上,缓缓开口:“我先说说我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年岁大,脚还有些不利索,一座宅院,三两个老仆,也未曾置办下什么家业......”
高仲越说,声音越弱,到最后忍不住自嘲:“我这条件本也不欲娶妻耽搁了旁人,可县主总是不放心,想给我寻一门靠山,这才帮忙撮合。”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不好美色,府中定然干净。”
他望着谢虞娇美的面容,越发觉得这门亲事怕是玄乎:“我这个人向来离经叛道,成婚后你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强求于你。”
说罢,高仲静静望着谢虞,坦然的等着她的下文,
有句话他是真心的,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条件,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怕耽搁了旁人。
不论此事成与不成,他都记下了沈月的情,
“高大人何必自谦,您这样的身份,多的是女子巴不得嫁给您。”
谢虞用帕子掩着唇,粲然一笑:“女子嫁人犹如再世为人,婆家如何,全凭运气,若是遇到那喜欢磋磨儿媳的恶婆婆,再怎么不愿也得忍气吞声几十年,直到能当家做主为止。遇到花心的夫郎,妾室一门一门抬进府中,还得捏着鼻子帮着安置,教养子女。”
她笑意盈盈的眺望着高仲,打趣道:“嫁给高大人,进门便是当家主母,且大人后宅干净,无妾室通房争宠碍眼,怎么看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姻缘,”
“大人坦诚相待,谢三也不好隐瞒自身。”
谢虞话头一转,收敛脸上笑意,正色道:“我母亲曾与我订过两门婚事,头一个染上痘症,没熬过去去了,第二个喝花酒死在了舞姬身上,自此人人说我克夫。”
“狗屁!”
谢虞的过去沈月早就给高仲看过,
头一个男子娘胎里便带了疾,身体孱弱,偏生提亲时隐瞒了,这样的人本就不是长命之人,
第二个更是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整日押妓喝花酒,早就把身体掏空掉了,死前也是因为同友人服用了过量的快活散,夜御数女,这才马上风翘了辫子!
说不想徐家夫人是个泼辣的,非要让谢虞守望门寡,嫁给死人给自家儿子守节,
谢御史自然不会将女儿推入火坑,回绝后,徐夫人便带着谢虞头一家四处散播谣言,说谢虞克夫,
高仲冷哼:“你顶多就是时运不济,遇到的都是些杂碎,他们的死全是自家做孽,与你何干,我向来不信这些。”
“只有懦夫才会将一切不如意都推到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