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最初的就事论事逐渐上升到人身攻击,之后又开始翻旧账,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扯了出来。
反正,都说自己是为朝廷好,说对方是奸佞小人。
哪怕文帝就坐在那里,赞同派和反对派也是吵得不可开交,只是稍微收敛。
文帝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就跟坐在那里看热闹似的。
听着朝堂上的争吵声,云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和文帝都知道今天这朝堂上注定不会太平。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感觉头疼不已。
头疼之际,云厉又在心中痛骂云铮。
这狗东西,成天有事没事就给自己和添堵。
可恶至极!
在心中把云铮诅咒了几百遍后,云厉终于抬手制止了争吵不休的群臣,头疼道:“孤有两个问题要问诸位!”
“第一,若是老六要强行在阜州推行摊丁入亩,朝廷能否阻止?”
“第二,若是朝廷阻止不了,若是天下穷苦百姓知道老六在阜州推行的新税制了,朝廷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这天下的人心,朝廷还要不要了?”
这是文帝昨天问他的问题。
两个问题,他心中都有答案。
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他和朝廷不愿面对的答案。
听着云厉的问题,刚才还积极进言的那些人顿时不说话了。
云厉心中有答案,他们心中也同样有答案。
徐实甫思索片刻,再次开口:“臣以为,既然朝廷无法阻止六殿下在阜州推行摊丁入亩,那便以阜州为试点,推行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云铮要推行摊丁入亩,必然会遭到极大的阻力。
朝廷正好借此看看,云铮怎么应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这也算是积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