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溢说此案中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老皇帝的眉头也越拧越紧,一双肿泡般的眼睛也渐渐不透光线。
语气沉沉道:“戚钧对卫所的掌控居然如此之弱,仅仅这段时日以来,就跳出来多少名内鬼了?还有那个叶风,朕明明下旨让小贤子将其羁押,为何还能允许其在卫所中大肆验尸?是传旨太监太废、还是他戚钧太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
徐溢顿时仿佛被陛下威严骇到一般,膝退两步,一直举着小刀的双手放下,声音有些微颤着回答:“听闻叶总旗那验尸之术无人能及。”
言下之意就是:戚钧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一心只急着破解案情。
这不是徐溢想帮戚钧说话,而是不帮的话,那传旨太监就要倒霉了。
那可是徐溢唯一的干儿子。
至于北镇抚司中的眼线……这谁能算得清?不说别人,单他徐溢在里面也有自己人呢,为的还不是能及时让陛下了解各处状况?
老皇帝也意识到,自己以管控之力太弱为名找戚钧麻烦有些说不过去,又听到徐溢说是戚钧因着那叶风验尸之术了得,遂也散了火气。
靠进软枕就道:“戚卿能将朕之安危置于一切之上,忠心还是可嘉的。但那叶风,还是必须得让小贤子好好过过眼。”
别是个什么都敢不把他的圣旨放在眼里。
“老奴遵命。”
徐溢躬身领命。再将双手托举起。
老皇帝看了看,摆摆手,道:“不必了,你去吩咐摆膳。”
“是。”
徐溢膝退至寝殿门槛处方起,收刀,再退至正殿,转身去让另外的太监去东厂传旨。
老皇帝很满意徐溢的忠心耿耿,但金丹现在不多,还是不分了吧。
他就着宫女的手,将这枚金丹独自服下。
十几息后,气血翻涌,顿时感觉精神百倍。
通常大朝前他都不会服用金丹,只是今日格外有虚弱之感,才控制不住地想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