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也等着。
他朝着那些尸首一翻手腕,摊掌就道:“请指教。”
这不是他自信托大,更不是骄矜自负,而是诚心实意。
中医博大精深、浩如烟渺,在漫长岁月长河中及至后现代已颇为落没,叶风前世亦是为之大为痛惜。
他跟着张婉容学中医,亦是因为此。
在剖验之术上,在当下,他叶风完全能笑傲天下,但面对中医,他还是禀持着学习和敬畏的心态。
他也相信:医者能成仵作。老太医身为太医,应该相当有一手。
左院判出手了。
先挑的是紫阳的尸首。
细细观看了其面部肤色,接着就准备捏开其口腔。
叶风阻拦了一下。摸出副手套递过去。
左院判看也没看就将手套掀去一边,口中轻斥:“隔肤岂能断准?”
叶风收回手,嘴角微抽。
这死的和活的能一样吗?
不过别人不在乎,他也没办法。
就看着左院判那老头儿,一膝跪地,捏开死者的口腔用力深嗅。
叶风的嘴角再抽了抽。
心头感慨那句:医者就是踩在安危线上反复横跳的人。不管是自己踩还是帮人踩。
遂保持静默,敛袖观看。
不,不是观看,是学习,学习!
左院判也不在意周围人的想法。
他嗅闻过后,便从医箱中取出压舌条,细看过死者喉腔,再使小镊将其舌头夹出,观舌苔。这是检验逝者生前有无病症,或者说是不是病死的基本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