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瞠目结舌地愣在了原地,直至柳七的声音传入耳中。
“刘知县,该你出来……主持局面了。”
想到刘安也有一定的岁数了,且和徐永定关系不错,刚刚面对魏鑫的逼迫也没有立刻选择同流合污,柳七言语之间对他还算客气的。
要不然,刚刚就直接叫他出来洗地了。
虽然意思是一个意思!
……
徐永定在大牢之中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
当刘安带着人来接他出来时,徐永定还吃了一惊。
“刘知县,发生了什么事?”徐永定看着正亲手为他打开镣铐的刘安,看出了其脸色不对,遂沉声问道,“魏鑫呢,是他放我出去的?”
不应该啊!
将徐永定手上的镣铐解开之后,刘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摇头叹道:“徐县尉,你……还是先回府看看吧。”
徐永定闻言心头一跳,慌忙问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刘安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最后只能无奈地说道:“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徐永定脸色已然冷若冰霜,他本以为魏鑫就算是再胆大包天,总不至于敢对自己的家人下手,毕竟官场上的栽赃嫁祸姑且算是正常的交锋,但祸及家人纯粹就是打算不死不休了!
魏家和徐家虽然积怨百年,但相互之间还算克制,毕竟谁也没把握将对方彻底打入尘埃永不翻身。
……
徐永定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却发现府中一切如故。
只是迎上来的仆役,看见自己之后,脸色有些怪怪的,而且看起来似乎和刘知县的脸色如出一辙!
“大人,夫人和小姐都在后院等着您,夫人还特意交代,若是您回来了,先沐浴洗漱,再去后院。”
徐永定虽有些不明所以,但听到妻子还有闲心逸致叫自己洗漱,原本不安的心绪瞬间安定了不少。
于是在沐浴洗漱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
徐永定来到了后院,刚踏入院门,便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妻子清脆且爽朗的笑声。
徐永定不禁神色有些恍惚。
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妻子的笑声了。
此时骤然听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岳父岳母家中初见妻子时的情形,那时她穿着岳父的捕头服装作是岳父会见自己,虽然自己一眼就看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陶捕头,引得妻子哈哈大笑,笑声也是如今日一般的爽朗清脆。
徐永定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随后收敛思绪,挥手示意门口候着的丫鬟不用禀告,便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咯吱——
正喝着果酿的柳七听见了开门声,遂抬眸看去,见是徐永定回来了,又迅速垂眸继续品着杯中甜腻可口的果酿。
这是陶氏听周宓谈及柳七在路上偶然会豪饮几壶美酒后,特意叫人去买来的。
柳七将果酿一饮而尽,随即砸吧砸吧嘴,的确香甜可口,但喝起来却没什么感觉,没有真正的酒入口时的辛辣。
而此时正与周宓有说有笑的陶氏,也留意到了丈夫的归来,遂赶紧起身迎了上来,继而捂嘴在其耳边轻笑道:“徐县尉,大牢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