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棍武人拦在了那刺客的身前,他已在这守株待兔许久了。
“冀州若雨门。”那刺客瞧了他一眼,认出了他的师承来。这若雨二字,取自“枪似游龙棍若雨”一说,棍法凶猛似暴雨狂风,因此而得名。
身后又有几人追了上来,那刺客瞟了一眼,算上那使棍武人,一共是八人,脚下踩着的是九宫八卦的步子,把他包围在了中间。
那刺客一一瞧得,单凭衣着与起手,就认出他们每人的师传来,目光扫至最后一个,是一脚踩着死门位的书生者时,却不由顿顿。
那书生知其意思,自嘲地笑笑:“我在江湖上行走,不过短短几年,才学又浅薄得很,不入阁下法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刺客打量了他几眼,注意力一直留在他的身上,似根本没把其余七人放在眼中一般,这也怪不得他,其余七人所使的武艺,他早有耳闻,自是提不起兴趣,可他们脚下踩的步子,却教他颇为好奇。他晓得那七人都是不识得半斗大字的粗人,哪懂得这九宫八卦变化之道,想来定是这书生临阵所布置,时间虽是仓促了些,却难得的有些模样,不由令人刮目相看。
“我从小记心很好,”那刺客笑笑,“只要是见过一次面的人,我至死也不会忘记,我对你有些兴趣,你不妨自报下家门。”
“真当荣幸之至。”那书生道,“在下姓李名桐,久居交州,靠教书为生,有幸拜得几名兄弟,又因虚长几岁,居了次席,是故别人都爱喊我作李二。”
“哦,你是林云远的人。”那刺客恍然大悟道。
“阁下认得家兄?”李桐问他。
“只是耳闻,未曾见过,生平一大憾事,就是未能识尽天下英雄。”那刺客叹了口气道。
“家兄也是如此说的。”李桐颔首道。
忠敏剑白羽默身处琳琅境,自然是庄内人中武功最高的,他瞧得他人一齐而上,有如乌合之众,自是不屑与他们合作一齐拿那人,故只是背着手在一旁看着,见那刺客与那些人在窃窃私语着些什么,他在远处听不着,不由心里闹腾腾的。
终于,他们九人还是动起手来了,可白羽墨眼见那八人仗着阵法,尤在那刺客手下讨不得便宜,便以为是别人武艺太弱,这么多人连这一人都拦不住。他自幼和父亲习武,少年成名,所以高傲惯了,天下武人,除将他父亲外,他谁也瞧不上眼,想当然地以为那刺客还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酒囊饭袋们一般,不须费自己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