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祁小过直直地看着他,一手向前伸了伸。
祁小过嘴上是这么说的,可他心底却远没有表现的那么淡定,他出头的原因之一,也是以为这些只是不会武艺的家丁罢了,教训也就教训了,可要他直面他表哥,他可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打得打不过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是一回事,若是他们真动起手来,祁小过还是求之不得的。从前在庄中,他是因为自己要顾忌父亲的面子,才对他一再容忍,可现在不一样了,谁也不识得他……他俩可间可是有不少新仇旧恨的。
不知是从哪来的野狗,以为姓了祁,就能做个人了?
他可忘不了这句话。
“两位少侠,你们这番好意,常某心领了,只是着实不必这样为常某出头。对方与本家庄主也算得上亲戚,都是一家人,想必也是误会,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好好解释一番就行了,动手的话,未免伤了和气。”常习突然从身后把手伸了出来,按在了祁小过的肩上,制止住了他。
常叔叫我少侠也就罢了,他没认出我来,可是她怎么叫明玉也是少侠呢?祁小过正这么想着,下一瞬间就明白了,奚明玉穿的向来是男装,声音又有些儿中性,怕是常叔还未看出来吧。
常习被奚明玉搀扶着,从祁小过的身后走了上前来,他伤得不轻,口中满是血水,感觉肋骨也断了几根,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您小心些。”祁小过也伸手去扶他。
“一家人?”祁宏呵呵干笑几声,“你们家也配?你们在江左这地方坏了我家多少次生意,你们这一个月来压低米价,害的我家少了五成的生意,你们还有脸和我套近乎?”
“表少爷,”常习明白祁宏是祁小过和祁静的表亲,所以这么叫他,“这是老爷特地嘱咐过的,说涝灾刚过,要心怀济民之心,不可做有伤阴德之事,我们这价格也是老爷亲自定下的,你可错怪我了。你若有什么不满,你大可再去共月庄一趟,亲自问问老爷。”
“我可不去你家那鬼地方,这几天你家白帘白布挂刮得整个庄子都是,还有有和尚在里面成天诵经,为你家的废物少庄主做丧事,真叫我直犯恶心。”祁宏一撇嘴。
“表少爷,死者为大,还请你注意下的遣词。”常习还不知道祁小过只是假死,还以为祁小过真的已经不幸殒命了,他是看着祁小过长大的,对祁小过还是些感情的,见祁宏对祁小过如此出言不逊,不禁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