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是会英雄吗?”祁小过直问道。
“市井上都说他北驱胡马,教虏人不敢南下,我一介草民,我也不懂得这些,只当他是个英雄吧。”掌柜想了想说道。
“您恨他吗?”祁小过只道是,“虽然并不是他害死您的孩子的,可以您的孩子也是因他而死的……您恨他吗?”
掌柜沉默了一瞬,终究是叹了口气:“我哪来的恨不恨的……我要恨,也不当是恨他,而是该去恨那个下令报我的孩子放箭射死的皇上呀……每当想起这件事,我总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让我的孩子当兵去……我这酒楼虽小,可也算得上能赚得一口饭了,我只恨自己当初没把他留在自己身边,那想的话,我也不至于失去他了。”
掌柜叹了口气:“我那孩子时常给我写书信,他信中有告诉我他近日里来发生过的种种,其中也有提过这皇五子几句。他与我写信,自然是不多加忌讳,侃侃而谈,不比市井上所流传的一般。他信中写这皇五子,天生是个左撇子,写字使剑都是用左手,又写他无论是腊月寒冬还是三伏酷暑,都要穿长靴,而且靴子还不常洗,每次一脱味道直教人受不了……还写他生性好酒,酒后好玩乐,还好找他们寻开心,有一日居然叫我的孩子脱光了身子,往那军营跑了十圈来,后来也因为这事,军中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的孩子来,差点便教他寻了短见了……”
掌柜说着说着,祁小过只觉得他眼框都要湿了,心道他嘴上说的是皇五子,可心中念的都是自己他孩子,一时激动,才至如此。
祁小过上前道:“掌柜您没事吧?”
“不,我没事,”经祁小过这么一提醒,掌柜才发觉自己似乎好像有些失态了,忙压抑住自己的感情来,在祁小过面前重新摆出了原来那个模样来,“话又说起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来了?”
祁小过摇了摇头:“我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一些小事,好奇而已。”